有人活著,就該有希望。
總不可能,一點辦法也沒有
季雲飛浮在半空,麵前是如血的殘陽,一點點沉入遠處的山峰之下,紅光漸漸收斂,他微微晃神。
恍惚中似乎回到了遙遠的第一世。
他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一直當做不存在的第一世。
玉笙這麼久了,不知你又重入了幾世輪回。
他衝著殘陽,緩緩攤開了手掌,一團藍色的靈力浮在半空中,裏麵囚禁著一個不過一根手指高的小人。
那小人五官清晰,麵白如玉,看上去足夠稱上一聲精致了。
可惜,心黑的過分。
季雲飛一雙眸子冷漠的看著被囚禁在小球之中的小人,這張臉,他生生世世都不會遺忘!就是他害的自己這渾渾噩噩的十世!
季雲飛雙眸之中劃過一道狠戾,靈力做成的囚牢在瞬間被他震碎。
那小人兒一秒都沒耽擱,立馬就向著遠方逃逸而去。
“你覺得自己能逃得了?”季雲飛冷喝一聲,一道金色的鎖鏈便纏上了那個小小的魂體。像是一尾蛇一般,遊動著鑽進了魂體之中。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折磨你的法子。”季雲飛將剛剛掐捏法訣的手背到了身後,抬眼繼續看著最後一絲晚霞失去了顏色。“這寄生鎖鏈,便先由你消受吧。”
披露你魂魄之中的罪惡,靈魂宛若鬼物,不得觸碰陽光。
有了這寄生鎖鏈,你便能活著承受陽光帶給你的極刑了。
“放你在這裏十年?百年?”他輕笑了一聲,離開了此處,隻剩下那道魂魄被無形的鎖鏈鎖在半空之中,痛苦掙紮著。
“你要去哪裏?”沈長安出聲問道,“請了醫師,你眼下身體虛弱,宜多休息。”
“我要去九重塔。”晨曦神色木然的回道,“我要去找一個答案。”
“現在陛下正為此惱怒,九重塔外戒備森嚴,晨曦姑娘,還是不要做此等觸怒陛下的行為了。”沈長安麵上的笑容有些尷尬道。
“你可知道,九重塔之中有什麼。”晨曦轉身看著他。
沈長安歎了口氣,“確實是知道,這九重塔無外乎是心性曆練,生別離,愛很苦,求不得,所有的錯過和遺憾,在這九重塔之中便要重新走過一遭。”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若是運氣好的話,還能見著些額外的事。”
“那我更得去了。”晨曦的麵上終於有了些許的動容。“我真的想重新再經曆一遍這一切。”
看著她轉身便要離開,沈長安麵帶糾結的喊停了她。“我有辦法讓你能進入九重塔。”
“哦?”晨曦再度轉身,“為何幫我?”
“仙曲之恩。”沈長安從容道。
這沈家也是當初難得盡心參與考驗的,本該所得,晨曦微微躬身,“感激不盡。”
沈長安給晨曦開了後門,他沈家受陛下之命,在此次戒嚴期間,加派人手封鎖周邊,沈長安帶著喬莊改扮的晨曦以審查的名義進了九重塔最近的一圈守衛。
晨曦沒有絲毫耽擱,一看沈長安動用令牌解開了塔身外圍的封印,第一時間就閃身進入其中,讓還待囑咐些什麼沈長安自己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她以為自己會看到當年父親離去時候的景象。
她以為自己會看到和季雲飛在一起的點滴,可都不是。
這是什麼?
她整個人置身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隻能聽見這自己心跳的聲音,後來漸漸多了水聲,周圍方才慢慢亮了起來。
鏡花水月,一切都虛假的過分。
晨曦微微抬手,周圍都會因為她這個動作而波動起來。
這根本不是她的記憶,怎麼會對她產生絲毫的影響。晨曦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這裏也不能給她當年的答案了。
正在這時,桃花林中,出現了一個少年
這正是,季雲飛在第九重之中看到的那一幕。
而晨曦看到的卻更多一些,在一切結束之後,男人享受著他的戰利品,一時忘了繼續操控玉笙。
剛剛被操縱著做出那麼慘絕人寰的事的玉笙沒有瘋,她冷靜到晨曦甚至都有些害怕。
割肉放血。
能傷害一頭上古神獸朱雀的匕首自然不是凡物,被紅了眼睛的她直接從背後捅入了男人的心髒,然後她狀若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一片片的切掉那個男人身上的肉,血流了一地,和那隻朱雀的血混在一起,晨曦看著血腥的一幕幕,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胃裏一陣翻騰。
這都是些什麼、
她幾乎想轉身就走了。
女人一雙眼中滿是絕望,一直將那個男人削的隻剩下了一層骨頭架子。還在伸手剁著,她一直在哭,眼淚砸在地麵上,到後麵就變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