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向眾人瞧也不瞧,挨著各人坐騎,搶到了前頭。慕容燕剛才隻是匆匆一瞥,沒有看到太清那人相貌,因覺眼熟,便想看清他究竟是誰,所以就跟了上去。
那書生騎驢到了兩條大漢的麵前,叱道:“讓開!”這兩字語音清脆,卻是女子的喉音。
慕容燕一聽“他”的聲音,腦中靈光一閃,縱馬來到“他”的身旁,伸手往“他”肩上搭去,道:“婉妹,怎麼是你?你怎麼來這裏了?我可想得你好苦!”這書生卻是許久不見的木婉清。
木婉清縮肩避開他手,轉過頭來,冷冷地道:“你想我?你為什麼想我?你當真想我了?”慕容燕一呆,她這三句問話,自己可一句也答不上來。
對麵持杵大漢哈哈大笑,說道:“好,原來你是個女娃子,我便放你過去。”持錘大漢叫道:“娘兒們可以過去,臭男人便不行。喂,你滾回去,滾回去!”一麵說,一麵指著慕容燕,喝道:“你這等小白臉,老子一見就生氣。再上來一步,老子不將你打成肉醬才怪。”
慕容燕道:“為何我不能過?”
那大漢道:“吐蕃國宗讚王子有令:此關封閉一個月,待過了三月清明再開。在清明節以前,女過男不過,僧過俗不過,老過少不過,死過活不過!這叫‘四過四不過’。”
慕容燕道:“這裏是西夏國,不是吐蕃的土地,吐蕃王子如何能管到這裏?”
那大漢大聲道:“老子的銅錘說能管到就能管到,老二的鐵杵說能管到就能管到,宗讚王子說能管到就能管到。你是男子,既非和尚,又非老翁,若要過關,除非是個死人。”
木婉清怒道:“呸,偏有這許多囉裏囉唆的臭規矩!”右手一揚,嗤嗤兩聲,兩枚小箭分向兩名大漢射去,隻聽得啪啪兩下,如中敗革,眼見小箭射進了兩名大漢胸口衣衫,但二人竟如一無所損。木婉清固然大吃一驚,那持杵大漢也是大怒,伸出大手,向木婉清揪來。這人身子高大,木婉清雖騎在驢背,但他一手伸出,便揪向她胸口。
慕容燕怒道:“休得無禮!”左手伸出抓向那大漢手腕,那大漢手掌一翻,想反抓慕容燕的手腕。但慕容燕這一抓看似平常,實則卻是“天山折梅手”中的上乘功夫。那大漢手腕無論怎麼翻,都脫不出慕容燕這一抓的掌握,被慕容燕一把抓住。
持錘大漢叫道:“小子,放開我兄弟!”掄起手中的大錘,就像慕容燕當頭砸來。
木婉清急叫:“休得傷他!”嗤嗤數箭射出,都如石沉大海,雖中在那名持錘大漢身上,卻不損其分毫,要想射他頭臉眼珠,可是中間隔了個慕容燕,又怕傷及於他。
慕容燕衝木婉清一笑道:“婉妹不用心急,他傷不到我的。”右手一指點出,那持錘大漢頓時倒地不起。又左手一扔,那持杵大漢騰雲駕霧般的飛起,摔在他兄弟身上,也不動了。
鍾靈恰於此時趕到,向木婉清道:“木姊姊,我真想不到是你!”
木婉清冷冷地道:“你不在家裏好好待著,又跑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