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音的腳尖還在謝琅舟的唇裏,牙齒咬到皮肉前,謝琅舟舌尖一卷,自己摔在榻邊,但卻沒有傷到莞音分毫。
“殿下?”
俞飛煜為了避嫌,一直是背過身的狀態,聽到動靜才回過頭。
長公主麵色紅潤躺在榻上,謝琅舟匍匐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琅舟是嫌不軟綢給殿下擦腳不夠柔軟。”
微啞的聲音低沉帶著些什麼意味,俞飛煜就是剛剛沒看到狀況,此時也拔了刀。
繡春刀散著森森寒氣:“殿下,這人不過是隻蛆蟲,不如殺了了事。”
“俞指揮使說得太惡心,哪有那麼漂亮的蛆蟲。”
除卻剛開始被嚇了一下,這會兒莞音臉上已經沒了氣惱的表情。
腳尖提起了謝琅舟的下頜,殘留著謝琅舟唇齒粘膩的觸感的腳趾碰到他微涼的肌膚,觸感還真不錯。
謝琅舟平日應該就是喝酒玩樂,身上的皮肉不像俞飛煜般有厚度,半硬不軟的觸感踩上去,比蓬鬆曬過的棉花還軟綿。
哪怕謝琅舟是蛆蟲也是個養眼的蛆蟲,她可不會輕易的把他給殺了。
她不是真正的什麼大惡人,隨便找個英俊男人讓她折辱欺負,她還不好意思,但是謝琅舟就不一樣。
他可算不上什麼好人,她這般對他,其他人說不定還覺得他是走了好運。
如羊脂白玉的腳泛著淡淡緋紅,五粒腳趾比蓮心還水嫩幾分。
擱在男人的臉上,竟然顯得有幾分可口。
意識到自己想了不該想的事情,俞飛煜側過了臉,不敢再看莞音的腳。
被誇貌美,謝琅舟有片刻的怔愣,莞音注意到了這點,然後就見他像是掩飾般去親吻她的腳尖。
後果自然又被她一腳踹開。
“去給本宮備幾套衣裳,若是不舒服,你往後就要睡在荊棘上了。”
隨意威脅了句,莞音瞧向床榻,“讓下人先換了床榻的被褥,給本宮鋪全新的被衾,本宮先小歇一會。”
折騰謝琅舟隨時有空,原主經過那麼多天的提心吊膽,再不睡說不準她就要猝死。
難得有那麼好玩的一切,她怎麼都要活久一些享受。
“公主殿下,琅舟給你打扇。”
“滾出去。”
屋裏到處都擺了冰山何須讓人打扇,懶洋洋地趕了人,莞音閉上了眼。
出了屋門,謝琅舟就揮開了灑金扇,神色逍遙,像是已經脫困,要過上好日子。
俞飛煜看不慣他的模樣,繡春刀又出了鞘:“你對殿下做了什麼?”
看殿下的樣子,至少謝琅舟並未成事,如若不然,殿下不會還有心情戲耍他。
橫放在脖頸上刀刃吹毛立斷,謝琅舟稍稍上前就聞到了一股淡淡血腥。
他頭顱微斜,似笑非笑像是眼裏積著輕蔑。
這次他往前走了一大步。
俞飛煜適時收了刀,讓他脖子撲了個空。
謝琅舟這種沒骨氣脊梁的紈絝子,殺起來他眼都不會眨。
但現在殿下明顯有意留下他。
那謝琅舟就不能死。
脖子上掛著一條血痕,謝琅舟伸手一抹,看著手上血跡,猩紅的色澤竟然讓他有些腿軟。
往唇上一抹,謝琅舟舔了舔舌,他隻見過旁人流血,今日不止自個出了血,還嚐了自個血的味道。
俞飛煜審問慣了犯人,自然看得出人是真怕還是假怕。
謝琅舟站不穩落在他眼中,可笑的很,他本以為這紈絝子有幾分膽量,想來他那一步,不過是篤定他因為殿下不敢殺他罷了。
“這位大人,我未對公主做些什麼。”
謝琅舟靠著美人靠,嘴角掛著血絲,想到剛剛捧到手上的那雙腿,隻覺得可惜做些什麼,“公主殿下被人牙子拐賣,我救了她,把她當做上賓待著,不知道她怎麼就氣惱了我。”
這話恐怕沒有三分真。
俞飛煜不願再在謝琅舟的身上浪費時辰,找這宅子裏的人問了一圈,大概就曉得了始末。
的確是人牙子把殿下賣給了謝琅舟,而謝琅舟買人可不是為做什麼善事。
他有意玷汙殿下,在關鍵時刻,被他親妹發現,謝家的姑娘可憐殿下就放了人。
怪不得殿下說得罪她的是一人,而不是一家。
“幸好殿下逃了,要不然謝家真滅九族都不夠賠。”
幾個屬下圍在上司跟前,他們不是為謝家的九族慶幸,而是為他們自己慶幸。
若是殿下出了什麼事,他們也性命難保。
“隻是現在該如何?指揮使,我們還要不要去洛陽?”
屬下都看著俞飛煜,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按理說殿下返回謝府應該是要謝琅舟的命,但殿下偏偏沒要,而且還有把他收為男寵的意思。
男寵這個詞他們誰都不敢說。
陛下雖然溺愛公主,但卻從未聽過公主身邊有什麼麵首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