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被放進膠囊時植入進去的。
但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如果不是薑式點出,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種下了控製的東西。
其他人也感知到了,低聲商量起來。
“這下怎麼辦?我們必須得想個法子。”
“我們被東西控製了,剛才他們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一旦異動就會中招,能怎麼辦?”
“也許幫完他的忙我們就安全了。”
“蠢貨!他說得好聽要我們幫忙,還說要給我們報酬,不是人的話能信?何況他說過要放我們走嗎?”
娜妮莎收回看向薑式的目光,轉向說話者,那是一個年輕男人,臉色慘白,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殘留大片血跡,看起來在被帶進來之前,他受了不輕的傷。
他的話很有道理,打破不少人心中暗暗的期待――薑式表現得很溫和,盡管被對方控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要聽話能活命,那就聽話好了呀。
年輕男人的話落後,沒人再說話,人群被絕望包圍。
最先和薑式說話的中年男人低聲說:“也不是沒有機會,我們靜觀其變,看他到底要我們做什麼。”
說完,又有些遲疑地對年輕男人道:“我好像見過你,你是城主的親衛?”
年輕男人陰沉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他運氣不好,飛翼七號受損嚴重,直接墜落,緊接著他被一群異種包圍,隻得丟棄飛翼七號,好不容易逃出去,身上的彈藥沒剩多少,找了個地方藏起身,堪堪捱過夜晚。
通訊器損壞,他無法聯係城主請求支援――再者他來2號古遺跡是城主私自下令找到陸也帶他回去,結果不但沒有完成任務,反而自己陷入險境,如此無能,辜負城主的信任,又怎能求援。
飛翼七號已經損毀,想要返回基地,親衛必須找到一支拾荒隊加入。趁傷勢稍緩之際,想返回墜毀的飛翼七號尋找還能用的武器。
然而大量異種圍著飛翼七號將之當成玩具,摧毀成碎片,他隻得放棄,繼而被異種發現,追逃間掉進一個疑似下水道的地方,不停下滑,最後被當成膠囊送到機械大廳。
2號古遺跡地底深處疑似有著一個巨大的實驗室,薑式的出現,護衛著他的異種……這一切對基地來說都是重大發現。
此時此刻在親衛心裏,任務不再是安全帶回陸也,而是了解這個地下的一切,他必須活著回去,將這些信息告訴城主。
他沒去問中年男人什麼身份,能見過城主並見過他,無外乎基地軍方的人,這些他不關心,隻要人不蠢就可以合作。
還有這群人中唯一的女人,也是能合作的聰明人。
娜妮莎打量親衛的時候,後者同樣也注意到了她。
“城主親衛?那我們是不是有救了?”中年男人說出親衛的身份後,絕望的人群好像被注入一點希望,他們不自覺看向親衛,將他當成主心骨。
親衛沒理那些人,掃了眼前方帶路的薑式,後者似乎聽不到他們的交談,或者即便聽到也不在意。
他忽然對娜妮莎道:“你有什麼看法?”
娜妮莎看了眼中年男人:“他說得對,靜觀其變。”
親衛點點頭。
眾人沉默地跟著薑式走了幾分鍾,溫度開始急速上升,仿佛置身火爐,到了一處廊橋,薑式溫和地向眾人解釋:“這下麵是火山深處,你們大概不知道,放在文明時代的話,我們現在是在海底深處。”
他歎息一聲,語氣寂寥:“如今的海城,已經沒有海了。”
踏上廊橋,薑式又善意地叮囑:“諸位小心一些,別掉下去了。”
娜妮莎往下看了一眼,滾滾岩漿,能融萬物。
通過廊橋,又走了會兒,眼前空間豁然開朗,薑式停了下來,指著下方仿佛操場一樣的巨大空間,道:“諸位,你們隻需要去到中間那個圓圈裏站好就可以了。”
“操場”空曠,光線明亮,牆壁在燈光的反射下泛出冰冷的光澤,中間的圓圈鮮紅刺眼,為這片森冷的區域添了一抹濃豔到不詳的紅。
所有人後背發涼,心中洶湧地翻湧著不安。
薑式說:“從那裏下去。”
一個升降台緩緩升上來,足夠容納這群人。
他們隻能站上去,升降台往下落,一直到底。
薑式就站在上方靜靜地看著他們,那兩隻異種同樣如此,四周再沒有其他異種,偌大空間,有危險的似乎就隻有薑式和那兩隻異種。
如果不是脖子裏被種下控製他們的東西,他們可以隨時逃離。
“那個圓圈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親衛大人,你快想想辦法,我們該怎麼辦。”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有人承受不住壓力,神色瘋狂,大喊:“我他媽就算死也要拉著你一起!”
他剛剛抬起槍衝上方的薑式,輕輕的一聲“輟薄
那人重重倒在地上,脖子以上與身體分離,與他最近的娜妮莎反手擋住眼睛,再放下手時,她的手上沾滿了血。
“抱歉,這位先生嚇到諸位了,我會很快處理的,諸位不用擔心,請去圓圈的位置。”薑式再次歉意道,不看畫麵隻聽聲音,任何人都會相信他話中的歉意真實且誠懇。
然而配上此刻的情況,眾人心裏不約而同閃過兩個字:變態!
原本心有計劃的親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剛才那人連摳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炸了。
說明就算他以最快速度把後脖裏的硬塊挖出來,也會在他動手的瞬間炸開。
娜妮莎擦掉手中的血,低聲道:“先進紅圈。他應該不會殺掉我們,否則直接殺了就是。”
親衛認同了她的話。
眾人邁著僵硬的步伐走進紅色圓圈,上方一隻異種直接跳下來,裂開大嘴,從裏吐出一條長舌,卷起地上的屍體。
薑式身後不知何時多了聽椅子,他坐了上去,單手支著下頜,麵無表情地望著下方那群人。
然而眼神中卻充滿趣味。
似乎那些人臉上流露出的恐懼、慌亂、緊張讓他很是開心。
他慢悠悠開說了:“諸位,你們一共有三十二位,但我隻需要五個人幫忙,可我也不知道該選哪五個人來幫,這樣吧,我們玩一個小小的遊戲,用這個遊戲來替我篩選需要的五位。”
沒人回答。
他也不介意,繼續說:“我需要能夠幫上忙的人有一定實力,所以這個遊戲很簡單,你們隻要選擇出五位最強的代表就可以了,到時候這五位最強代表,我會解除種在他們身上的小東西。至於怎麼選出五位最強代表,由你們決定。”
紅圈裏原本還算團結的眾人,氣氛瞬間變了,他們不自覺地拉開距離,有人超出紅圈,薑式淡淡地說:“不能超出紅圈。”
超出紅圈的那個人慘叫倒地,抽搐了好一會兒,最後痛苦地翻滾進紅圈區域。
娜妮莎心裏怒罵一聲,薑式的話擺明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她能感覺到各種投諸在她身上的敵意,她是在場唯一的女人,看起來似乎是最好下手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