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雙輕輕一笑，反握住他的手，“相爺還知道關心奴家，奴家死也滿足了。”
“這些年來，是我對你不起，我不該在娶了你以後，又娶夢兒的娘親為正室。”他輕聲歎氣。
“老爺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她站起身，月光透過唯一的窗戶灑落進來，“這月光像極了當年那晚的月亮。”
“從什麼開始的？”雲興東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有心計，那麼會算計的。”
蘇寧雙搖搖頭，坐在他身邊，“相爺娶奴家貪圖的不過是蘇家的權勢與支持，有了蘇家，你才能與你那些堂兄弟一爭高下。”
她繼續倒酒，“當時為了讓我死心，爹爹暗中叫人把呆呆殺了，心灰意冷的我踏入你的花轎，沒了他，跟誰過不是一樣的過，你三書六娉，我隻當是你給蘇家臉麵，成親後，你待我如珠如寶，把管家之權交給我，還教我讀書練字，你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是世人約束女子才這樣說的，你還教我彎弓騎馬，你待我可真好啊，好到讓我忘記呆呆的死，忘記自己嫁過來的目的，我想著吧，這樣與你廝守一生也是幸福的。”
蘇寧雙一壺酒喝完了，搖搖酒壺，問“還有酒嗎？”
“你若是想喝，明日我再送些來。”雲興東回答。
蘇寧雙站起來，瘋狂的大笑，“後來府裏的女人越來越多，你陪著我的時間越來越少。”
她凝眸看著他，“相爺可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她發著高燒，嘴裏不停的喊著爹爹，我差人去叫你，月如霜那個賤人竟然攔下雲翠，孩子沒了，你對我說，以後還會再有的，是的以後還會再有的，但已經不是原來那一個了。”
“這事兒，我並不知道。”那些年他整日忙於朝廷的事情，根本無心照顧家裏麵，連孩子的死他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甚至孩子的葬禮，他都沒來得及參加。
“後來，你被派外出，帶回來一個女人，你說要娶她為妻，你可知我心裏有多痛，瞬間被人碰上天堂，又墜入地獄。”蘇寧雙歇了口氣，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說她救了你的命，我權當你是為了報恩才娶她的，可你與他成親後，便不再看我一眼，一下朝你便與她在一起，吟詩作對，彈琴吹簫，府裏麵再也沒有任何女人進來，你還把相府的管家之權交給她。”
“那時候我真是怕極了，怕她會威脅到我的位置，更怕你從此不再看我一眼，所以我在她食物中下毒，讓她難產，我想，是不是隻要她死了，你的心就會回到我這裏。”
“她終於被我害死了，你為她守靈三年，終身不納側妃，你把她生的女兒送走，別人都罵你沒有良心，可我知道，你是怕觸景生情，你怕見著她的女兒，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想念。”
“我給了你很多時間，終究我明白了，你不會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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