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照耀在院子裏麵,她不由得感歎道。
“其實哪天晚上的月亮都一樣,隻是人的心境不一樣罷了。”老黑無聲的歎氣。
他已經習慣了在輪椅上的生活,沒有了以往鬥爭和打打殺殺,安安靜靜的和晨晨過著日子,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過這樣安定的日子。
“師傅,你後悔過收我為徒嗎?”淳於煙突然間問道。
“你要是換做十年前問師傅這個問題,答案是肯定的。”老黑抬手下了一顆棋子,堵住了她的去路。
“那時候你整天纏著我,問東問西的,還經常把為師的酒打倒,還不聽話。”想起以往的日子,老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你那時候總說你看人家的徒弟怎麼樣怎麼樣的。”淳於煙也跟著打趣兒道。
“其實我也挺後悔選了你這麼一個師傅的,整天隻知道比武打架,問你什麼總是愛答不理的,還總是以你的要求來規定我。”
那時候老黑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跟風之梓賭酒賭輸了,風之梓就讓他收自己為徒。
可是他每天忙事情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教徒弟。
所以她無比後悔拜了一個這樣的師傅,甚至有段時間都有種背叛師門的感覺。
那次她無意間看中了一把弓箭,可那把弓箭卻是人家的傳家之寶,不管出多少錢都不肯賣。
淳於煙急得沒辦法,去找老黑。
“你真的很想要那把弓箭?”
她急切的點點頭,用滿懷期望的目光看著他,“真的很想要。”
他正在喝酒,聽完這件事情,眉頭一緊。放下手中的酒壺,“你在這裏等著。”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老黑一躍身就不見了。
她就在那裏等啊等啊,整整等了三日,老黑把弓箭遞到她麵前,“是不是這把。”
淳於煙感激的點點頭,問他怎麼得到的,他卻隻是搖頭說,跟那家的主人有些交情,所以借給徒弟玩玩。
淳於煙自然知道不是這樣的,可得到弓箭的喜悅遠遠超過了對事情真相的追究。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師傅為了她血洗了那戶人家。滿門幾乎沒有一條活命的。
她知道師傅完全不用這麼做的,為的就是怕有人找她報仇。
他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說,默默的替她想好所有的事情。
回憶結束,她才發現自己的棋子已經完全被老黑堵死。
“師傅,你怎麼都不知道讓著我呀。”淳於煙不滿的抱怨道。
“為師跟你說過,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專心,誰叫你不專心的。”老黑撿起棋子,讓她重新又來。
兩師徒下了好幾局,剛開始淳於煙還有些走神,到後來不得不全神貫注的對付棋局。
晨晨走出來,她剛好贏了一局。
淳於煙再次看了一眼老黑的屋子,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師傅,你要記得不管我做了什麼,在什麼地方,我永遠都是那個伏在你膝上,聽你講故事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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