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消失在一條黑魃魃的小巷裏。李斌良不敢大意,俯下身來,一點一點向裏邊搜索,什麼也沒發現,不一會兒,搜到小巷的盡頭。原來,這裏通向另一條路,是一條四通八達的馬路,早不見了人影。
李斌良不甘心,四下尋找著,不一會兒,幾個巡警聽到槍聲奔過來,也幫著尋找,但什麼也沒發現。
李斌良心潮起伏:這回,絕不可能是巧合,殺手一定是知道自己要經過這裏,預先埋伏著等自己,想要自己的命……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這個時間通過這裏……
他忽然覺得血忽地湧到大腦,想到了自己接到電話……對呀,這麼多天,她怎麼想起打電話讓自己回去,而且那麼迫切……
這?……
不可能……
李斌良的心跳得要從胸脯蹦出來:難道是她……
巨大的憤怒使他一時失去了理智,拔腿向家中跑去。不到三分鍾他就跑到自家樓下,抬頭向窗子看去,臥室的燈還亮著。他手顫抖著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一步三個台階地向上衝去,到了屋門前,沒有再用鑰匙開門,也沒有按鈴,而是像擂鼓一樣砸起了門。
他聽到了裏邊慌亂的腳步聲:“誰呀……是斌良嗎……”門開了一道縫,王淑芬的臉閃現出來,看見李斌良,笑了一下,但馬上又驚得張大了嘴巴,李斌良猛地拉開門衝進去,一把扭住她,回身關上門,推著她向裏邊衝去,衝入臥室,將她摔在床上。
王淑芬被驚呆了,嚇壞了:“你這是……你怎麼了……”
“你他媽說我怎麼了?!”李斌良大吼起來:“你自己心裏還不明白嗎?可能,你以為我不會活著回來了吧,可你想錯了,我命大,我沒死,我回來了……”
王淑芬急得要哭出來:“斌良,到底怎麼回事啊……我什麼也沒幹哪,真的什麼也沒幹,我隻是想讓你回來談一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斌良指著王淑芬:“你還裝糊塗?!在我回家的路上,有人埋伏著要殺死我,你敢說這和你沒關?我在電話裏和你說完了就往回走,除了你,沒有任何人知道,那麼殺手怎麼會知道的,怎麼會埋伏在那裏的?你說,你說……殺手在哪兒,他在哪兒,你是怎麼和他聯係上的……”
“這……你說什麼呀……”王淑芬驚慌起來:“我哪兒知道誰是殺手……這……不可能啊,斌良,你別著急……你回來,不光我知道,還有別人……不過,他也不可能是殺手啊……”
“怎麼不可能,快說,他是誰?”
“這……”王淑芬有點口吃地終於說出來:“是……是魏市長!”
什麼……
是他?!
憤怒從胸中爆炸開來,他緊逼不放:“他是怎麼知道的?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他是一個小時前給我來的電話……”
王淑芬說了起來。
原來,為了李斌良的事情,王淑芬找過兩次魏民。第一次是求得他對丈夫寬大處理。那次,魏民雖然沒有答應,但卻許諾將來好好安排李斌良,並從關心的角度對她說:“斌良這人雖然偏激,可是個好人,德才兼備。他還年輕,今後會成熟起來的,前程還遠大著呢,你應該多幫助他,要經常勸勸他……”接著,就要她注意李斌良的一舉一動,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及時報告給他,以免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王淑芬覺得這是領導的關心,非常感動,忙問都有哪些事需要報告。魏民說:“這也不好說,凡是反常的事你都可以告訴我,包括家庭生活上的,工作上的,情緒上的,什麼都可以告訴我,不過一定要及時,晚了就可能誤事!”魏民還把自己的電話、手機的號碼告訴了她。
事後,她真的把李斌良的一些活動通過電話告訴了魏市長,魏市長很高興,讓她繼續注意。可不久,因為李斌良拒絕提拔副政委,她傷心地再次找到魏民哭訴,還表示要離婚。魏民堅決不同意,等把她說服後又歎口氣說:“斌良這種性格,非常容易闖禍,惹出事來。我看他最近精神好像不太正常,你一定要密切注意,把他的一些表現和行動及時告訴我,讓組織上有個掌握,免得他惹出事來連累你。你可別多心,我作為領導,是為他負責,也是為你好,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