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還暗戀,是明戀吧。”
教室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聲音幾乎要將低低的天花板直接給掀翻過去。
熱浪一陣接一陣,夏天已經很深了。
林淺淺一直握著報紙走到了辦公室,才大鬆一口氣一般,將自己扔到了凳子上麵。
嶄新的報紙已經被她捏變了形,手心滲出的汗漬將報紙模糊開來,字跡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容易辨認了。不過上麵的那張麵無表情高高在上的臉,還是那麼刺眼。
陸向東。
林淺淺看著他,張著嘴,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從離開之後,她就一直陷入了這樣的困境。
平時什麼事都沒有,但隻要一看見陸向東,哪怕是一丁點關於他的消息,都會讓她立刻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傻子一般地艱難張合著嘴。
好累,這樣的日子,好累。
林淺淺這次下班後,沒有立刻回家。
小鎮雖然又破又爛的,但娛樂消遣的地方總不至於沒有。
林淺淺徑直去了鎮子中央的那個林家大酒吧。很俗氣的名字,林淺淺不禁笑了笑,要是方縝在的話,一定又是一副嫌棄的眼神,不留餘力地將這個地方批判得一無是處,臉上還要掛著那種無辜又無害的笑容。
陸筱西則會笑眯眯地和方縝爭上幾句,不過最後還是會敗下陣來,隻能氣鼓鼓地瞪著方縝。
好在有了淩奉天。
每次陸筱西鬥不過方縝的時候,淩奉天都會不動聲色地擋在陸筱西麵前,為她板回敗局。
想到淩奉天,林淺淺不禁愣了愣,也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了,陸筱西和淩奉天究竟怎麼樣了。以淩奉天的本事,要將陸筱西哄得心花怒放,並不是什麼難事。
笑了笑,林淺淺鑽進了酒吧的大門。
小鎮的酒吧也小得可憐。
酒的種類也少。
林淺淺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除了啤酒就是二鍋頭,紅酒之類的東西這裏更是影兒都沒有半個。
落後的地方,總容易給人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林淺淺喝了幾瓶啤酒之後,身子裏麵更加空蕩了。
在陸向東身邊的時候,她每一天都被澎湃的悲傷,痛苦或者幸福,快樂說填滿,忐忑不安,猶豫不定,每天都像是一個氣球一樣,被充得大大的,漲漲的。
她害怕,害怕自己哪一天就會莫名其妙地“嘭”的一聲爆掉。
所以她離開了。
然而離開之後,那些激昂的情緒就一下子從她的身子裏麵掏空了,氣球沒了氣,幹癟癟地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地等著自己生命的結束。
明明是一直都期盼著的平靜生活,但當真過上的時候,林淺淺又會覺得自己是被無窮無盡的空虛寂寞所包圍,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陸筱西常說的賤命一條,不折騰就不好過。
啤酒下肚,都能聽見它們在空蕩蕩的身子裏麵嘩啦啦回響的聲音。
林淺淺皺起了眉,將喝光的酒瓶扔到了一邊,伸手又點了一瓶白酒。
不同的酒混雜在一起喝,酒精很快讓神經變得混沌起來。混沌到不會再有精力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林淺淺不禁笑了出來,捧著酒,喝得更厲害了。
迷迷糊糊中,酒吧裏幾個喝醉酒的男人低頭交談了幾句,就朝著林淺淺走了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林淺淺本能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在夜願工作的時候,各種各樣的男人她也見了不少,幾乎是出自本能的,林淺淺就要站起來。
可是剛才喝了太多酒,林淺淺的手腳都不聽使喚起來,搖搖晃晃地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不等她離開,就被其中的一個男人伸手用力地按回了椅子上麵。
陌生男人讓林淺淺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她勉勉強強控製住自己被酒精刺激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的大舌頭,強作鎮定地看著那個男人,“你要幹什麼。還不放開我?”
“妹子別怕,哥哥沒有惡意,一個人喝酒很無聊吧,不如我們一起喝呀。哥哥們陪你。”男人渾濁的聲音帶著濃烈的酒味,迎麵而來,鑽到了林淺淺的鼻子裏麵。
林淺淺不禁皺起了眉,往後縮了縮身子,“不用了,我要走了。”
“別急啊。”先前說話的男人一手按在了林淺淺的肩膀上,不讓她離開,帶著笑意的臉也湊了過去,幾乎要貼在了林淺淺的頭發上麵,“這也才七八點而已,一個人回去,你也沒有事做,到時候反而要想哥哥了。不如多聊一會兒天,我們談談人生,談談理想,晚點哥哥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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