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紋打開食盒,看了一眼裏麵的清湯寡水,忍不住生氣,“王爺也太絕情了,這是要把咱們活活給餓死啊。”
修元霜道,“王爺不管這些瑣碎事,是有人想讓咱們死。”
秋紋愣了一下,“主子說的是……”她沒說出來,手往南邊指了指。
修元霜冷笑,“人證死了,死無對證,她這一手可真夠絕的。”
秋紋急道,“主子,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呀,您得想想辦法,往外頭遞個話,讓老爺來救您。”
“我能有什麼辦法,”修元霜歎了一口氣,“親衛兵跟金剛似的杵在門口,咱們能走得出去?沒法子了,擎坐著等死吧。”
秋紋的聲音帶了哭腔,“主子,你可不能這麼自暴自棄呀,上次鬧成那樣,王爺也沒有要您的命,奴婢覺著王爺還是相信您的。”
“相信我?”修元霜連連冷笑,“除了白千帆,他誰也不會相信。”
秋紋是個忠心的奴才,見修元霜打不起精神,一副等死的樣子,心裏急得像火燒。她是隨大小姐出閣的,臨行前夫人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照顧好大小姐,可如今弄成這般局麵,大小姐若真的含冤死去,她哪還有臉去見老爺和夫人?到時候也隻能一頭撞死,隨大小姐去了。
大小姐傷透了心,不願往活路上奔,可她不能坐視不理。她仔細觀察過門口的親衛兵,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換崗,她便趁他們換崗的時候,悄悄的從牆底下的狗洞爬出去,想去給大學士府送信。
可沒走兩步,她就給人逮住了,她知道如果跑不脫就是個死字,她發了狠,低頭在親衛兵手上咬了一口。
親衛兵吃痛鬆開,她撒丫子就跑,卻慌不擇路,跑進了攬月閣,被一個小丫頭嗬斥,“什麼人,這麼莽莽撞撞的,驚著咱們王妃可有你受的。”
親衛兵追進來,一把將她的手反扭著後頭,膝蓋一頂,讓她跪倒在地。
這麼大的動靜,屋子裏的人都出來了。跑在最前麵的就是白千帆,她吃驚的看著秋紋,“這是怎麼了?”
親衛兵朝他行禮,“屬下看護不周,讓她跑了出來,驚擾了王妃,請王妃恕罪。”
白千帆見秋紋被反鎖著手,一臉痛苦的表情,說道,“你快鬆開,弄疼她了。”
親衛兵有些遲疑,白千帆等得不耐煩,幹脆自己上去把親衛兵推開,“她是個姑娘,你是個爺們,下手也忒重了。瞧瞧,胳膊都被你抓出印來了。”
月桂過去把她扯到一旁,“您管這閑事幹嘛呀,當初您丟了,奴婢去求側王妃,她在一旁翹著蘭花指說風涼話呢。”
白千帆道,“她是她,我是我,跑進我的院子,哪有不管的道理。”
秋紋因著先前的恩怨,有些沒臉,聽見她這樣說,立馬往地上撲通一跪,抱著她的腿哭開了,“王妃,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白千帆說,“你別哭啊,有什麼事起來說話。你家主子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
“我家主子被關起來了,王爺沒發話,她還是側王妃,可您瞧瞧每日給咱們都送的什麼飯,清湯寡水,幾顆米都數得著,這是要把我家主子給餓死呀。”
白千帆吃驚道,“不能吧。前院廚房有米有饅頭,怎麼給你們送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