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曹天明帶著幾個參將副參將進來了,他進門就揖手行禮,後頭跟著的幾位麵麵相覷,他們與錢凡平級或是官職更高,哪有向他行禮的道理,不過曹將軍帶了頭,他們隻好草草拱了拱手,裝裝樣子,偏偏錢副參將並沒覺得受寵若驚,隻是淡然擺擺手,讓他們無須多禮。
等他們坐下,白千帆問曹天明,“曹將軍,如今皇上下落不明,軍中自以將軍馬首是瞻,不知將軍有何打算?”
曹天明誠惶誠恐,忙又起身揖手:“不敢當,錢副參將是皇上信得過的人,還是……”
“曹將軍,”白千帆正了正臉色,“將軍為副帥,而我隻是一個副參將,哪能越過將軍去。”
曹天明聽出她的暗示,但對方畢竟是皇後,他唯恐不恭,不過恭謹得過了頭,難免讓人懷疑,他隻好挺直了腰杆子,說,“皇上是在這附近丟的,本將軍就算把每一寸土都翻過來,也要把皇上找回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事要是傳出去,必會天下大亂,朝綱不穩,鄰國伺機而動。”
“正是這話,”陳參將說,“找皇上是頭等大事,應當盡快安排兵力,四處打探,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咱們也要把皇上救回來。”
包副參將豪氣衝天的道,“大不了開戰,圍攻貝倫爾,逼他們放人!”
白千帆瞟他一眼,不客氣的道:“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凡事都能以打仗來解決麼?”
包副參將挨了懟,不服氣,“以錢副參將的意思,該如何?”
白千帆指了指地形圖上的三顆棗子,“大家看看,這三個地方是不是挨得很近?”
包副參將鄙夷的道:“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咱們這一萬人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蒙達軍要搶人,不會不知道咱們在附近。知道咱們在附近,他們還來搶人是為什麼?搶完村子搶鎮子,又是為什麼?”
曹天明眉頭皺起來,皇帝被抓,他頭都大了,還真沒往深處想,現在聽白千帆分析,覺得確實有些問題,“錢副參將的意思是,蒙達軍是故意衝咱們來的?”
包副參將沒想明白,“既然是衝咱們來的,蒙達軍為何不直接跟咱們開戰,抓百姓做什麼?”
白千帆道:“抓百姓是為了逼咱們跟蒙達軍開戰。”
包副參將還沒轉過彎來,“他們不就是蒙達軍麼,怎麼……”
曹天明眼睛一亮,“他們不是蒙達軍,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挑起東越與蒙達的戰爭。”
包副參將一臉愕然:“抓走皇上的不是蒙達軍麼?那他們是誰?”
白千帆神情堅定,目光清亮,“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蒙達軍,我隻覺得這是個陰謀,反正不管對方是誰,咱們都會抓到他們,救出皇上。”
陳參將問,“所以錢副參將的意思是不開戰?”
“正是,如果打仗,就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了。”
“但是皇上……就不救了麼?”
“皇上要救,但要秘密行事,我想對方應該並不知道他們抓走了東越的皇帝。”說到這裏,白千帆拿出小兵帶回來的香包放在桌上,“你們說皇上為什麼要把香包留下?”
包副參將說,“皇上留下香包,是為了告訴咱們,他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