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是你們的回憶證據,不能毀了,就算是留給以後大寶看到也好啊。”
霎時,肖蘭蘭猛的搖頭,嚴肅的搖頭拒絕,一手護住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護住了那本丁冊本一般。
驀地,她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連連搖頭淬聲懊惱道。
“呸呸呸,我在說些什麼,應該是你回來之後把它寫完等大寶長大了給她看!”
葉雲兮無奈的笑笑,卻再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遙望窗外,雪花婉轉而落,一片片靜謐而安靜的撞上玻璃,然後融化。
躲在隱秘處的趙清持沉默了很久,卻終究沒有出現。
曙光大廈。
這座城市最高的高樓仿佛穿越了雲層越過蒼穹,巍峨秀麗。
方逸辰站在頂層寬闊的露天平台上,身前是方博老邁的身影。
布魯斯恭敬立於身側,華美秀麗的桌旗上放著一份合同,上麵刺眼的幾個大字奪人眼球。
方逸辰眸光掠過,神情肅然卻不動分毫,隻是低聲徐徐的道。
“找我來有什麼事。”
眼前的老人緩慢的轉過身子,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慈眉善目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逸辰。”
他征站商場多年,涉獵繁多,黑道白道盡染,那雙厚重的大掌埋下多少鮮血就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在接連幾個兒子逝去之後,他曾以為這輩子的基業都要消亡於此,直到方逸辰的出現。
方博兩隻手隻是背在身手交握起來,緩緩走到他的身前。
眸底帶著不可莫測的深邃。
眼前的人是他的兒子,也是征戰沙場令人聞風喪膽的沙場戰神,他心底說不欣賞是假的。
他甚至明白,相對於他來說,是曙光需要他多過於他需要曙光。
隻是,越強大的人,弱點卻也是越明顯的。
美人。
他曾以為是這樣,直到葉雲兮的出現喚醒了過去的他。
這才讓自信滿滿的他有了片刻的恐慌,而甚至於令他沒想到的是,方逸辰竟寧願抱著得罪艾家的風險也要救那個女人。
“你想和她在一起?”
他問的直白,直白的讓方逸辰甚至有些猝不及防的味道。
“你知道答案的。”
方逸辰薄唇微抿,不置可否。
“那麼,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方博噙著笑,蒼眸裏閃過一抹近似於疲憊的妥協。
合同被布魯斯呈上,方逸辰隻是匆匆掃過之後便是飛快的擰起眉頭,再也不說話了。
“這是我能做的最後的讓步,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傷心。”
方博蒼老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真誠。
Y國的天空始終灰蒙蒙的,帶著霧氣,方逸辰站在露台良久,直到方博放下那份合同帶著所有人消失在露台,他才捏緊了合同走出那一片灰蒙。
雲兮,最後一次,我定然能功成身退,帶著你和大寶尋一處水鄉小鎮過那閑雲野鶴的生活。
葉雲兮從辦公室的桌子上驚醒而來的時候,方逸辰正坐在自己對麵看書,陽光透過窗外斜斜的灑落在桌上,金色的光線撒在他的身上,渡上了層層毛茸茸的金光。
在夕陽漸起的午後,葉雲兮就這樣懶散的趴在桌子上歪著腦袋看著他。
他的聲音低緩而輕,看到她醒來,唇角輕揚低聲緩緩。
“醒了?”
“嗯。”
他什麼時候來的,她不知道她似乎有些記不起了,昏睡了幾次,好像他早早的就來了,也好像他才翩然而至。
葉雲兮歪著頭,眼底還有著剛剛睡醒的惺忪霧氣。
他看書的樣子很是俊逸,那麼厲害的人竟然愛著自己,想到這裏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這個角度看著他隻覺得他此刻像是一個披著金光的謫仙,美的有些夢幻。
沒有預兆的,她突然開口。
細細柔柔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慵懶。
“方逸辰,我給你畫一幅畫像吧。”
她嬉笑著說著,見他微微一怔,擰著眉頭放下書,又是急聲道。
“你不要動啊,就維持這樣的姿勢。”
這些年來她從未任性的要求過他,方逸辰卻是有些懵的,隻是轉瞬間又是笑著哄她點頭無奈的道。
“好。”
葉雲兮的畫技並不好,也不過是學過一段時間的素描,素描水平也不甚高超,隻是拿著板子和鉛筆不斷的認真描摹起來。
金光墜地,夕陽漸晚,她咬著筆頭認真的描摹著。
久到門外的白楓都有些不耐煩的來催了。
趙清持隻是對著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擺了擺手。
於是白楓便是朝內探去,夕陽西下,室內光線柔和,書桌對視而坐的兩個人,一個人蹙著眉頭不時的握著筆頭在紙上描摹著什麼。
另一個則是慵懶的斜靠著維持著他看書的姿態。
隻是那雙漆黑的墨瞳不是落在書上,而是落在畫畫之人的身上。
“不要看我,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