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的想法很簡單,他要在將小墨的身份落實之前,讓李青沒有工夫來理會自己。最為簡單的方法自然就是給李青製造麻煩,越大的麻煩越好。當然,如果順便能夠將李青給整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在整人這方麵,武梁雖然有著許許多多的方法和構思,但這還真是第一次去實踐。
早上,太陽還沒出來之前,溪水顯得略微有些冰涼,但女人們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卻已經將溪水兩岸填滿。任何一個男人經過,都不由得會將自己的視線看一下岸邊,盡管隔著一段距離可能看不清什麼,但是那種撩騷般的笑聲,卻能夠讓人心湧澎湃、麵紅耳赤。
武梁和王獨秀兩個人蹲在了河邊的一個茂密灌木叢裏,裝出一副蹲坑大號的姿態。兩個人身後不遠處有一條小路,這條小路徑直通往老牛家。
不多時,王獨秀就伸手拍了拍武梁的肩膀:“哥,那蹄子來了。”
武梁轉頭看過去,前方不遠處的小道上有一個女人,手裏抱著一個木盆子,正慢慢走來。
武梁和王獨秀在她還未靠近的時候,就已經聊開了,眼下四周無人,太陽出來之前,林子裏麵還帶著一絲絲霧氣,因此林子裏有什麼,站在小道上看不得仔細,不過聲音卻能夠很清晰傳入從這條小道上經過的人耳中。
“哎哎,聽說,昨天老張家那個書呆子被人丟了一臉的屎。”
“嗯呢,我當時就在場呢,那可是一臉的牛屎啊,嘖嘖嘖……”武梁刻意將聲音放低了一點,“這還隻是個小事,我告訴你,這孫子還寫了反詩呢!”
正因為武梁的聲音放低了,恰好從林子邊上經過的女人,這個時候放慢了腳步,向自己的耳朵朝著林子這邊湊了過來。
“反、反什麼?”
“哎呀,你還真不懂啊。反詩,就是那些讀書人,平時閑著沒事幹,特意寫出來諷刺當朝天後的!”
之前通過與王獨秀的交談,武梁得知,當今皇帝是懦弱無能的李顯,國家大事一切都由他背後的天後武媚娘操縱。武媚娘培養了一大批酷吏,刑法比較高宗、太宗更為嚴苛,一旦犯了法,很多人被抓走之後,都是有去無回。
不過讓武梁感到有些不解的是,李顯登基已經有五年了,這似乎與武梁高中那個“人到中年不如意,保溫杯裏泡枸杞”的“地中海”曆史老師說的有些不同。似乎曆史的年份產生了偏差,高宗李治的壽命短了許多,不過這些武梁也懶得去理會。
總之,現在大唐的律法非常嚴格,天後甚至特意設立了一個組織,專門用來處理這一批閑著沒事幹,天天亂寫亂唱的讀書人。畢竟一個女人當政,男人們不爽、發牢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小子膽子這麼大?”
“當然了,而且他還將這首反詩交給那些小孩子,讓小孩子天天唱呢。這些娃兒裏麵,沒準就有你家的。”
“當真?”
“嗯呐,我唱給你聽啊。”說到這裏的時候,武梁特意將自己的音調提高了一點,並且還放慢了語速。
“花喜鵲,尾巴短,敲鑼打鼓沒聲響;
月洸洸,水堂堂,花轎抬進新祠堂,瞎眼新婦喂了狼。
草鳳凰,羽毛長,如刀似刃剮人腸;
水淌淌,月光光,三寸餅喂七尺男,牝雞司晨嗷兩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