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不僅僅是薛管事沒有吱聲,就連坐在堂上的一對老夫妻,同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爹、娘,你們幹嘛這麼看著女兒?”嬌美女子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雙親。
薛家老爺沒有應聲,轉頭看向邊上的薛管事,對著他說:“既然這個武梁已經釋放出了信號,那你就提點東西再去他家一趟,無論如何,這一次一定要問清楚,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老爺放心,我這就去試探他。”薛管事連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在出了廳堂之後,就聽後邊傳來薛家老夫人的聲音:“韻兒,方才那句話是誰教你說的?”
“李郎啊,他昨日讓人捎信過來,就提到這件事呢。李郎是在刑部當差,有他在,這武梁怎麼死都不會有人管。”
聽到這裏,薛管事不由得長長一歎,出門的腳步略顯得焦急了一些……
武梁剛剛回到家裏麵,前半隻腳才跨過門檻,身後就傳來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武公子,這麼快就能下床啦?”
在聽到對方聲音的時候,武梁的眉頭不由得輕輕跳了一下。
他轉過身,刻意看了一眼左右,這才對著薛管事笑:“薛管事,您剛才可是在喊我?”
“那還能有誰?”薛管事臉上的笑容讓武梁看著很假。
“噢喲,就我這五大三粗的混子,讓別人喊我公子,可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呢。”
薛管事的嘴角抽了一下,越是跟武梁接觸,他就越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至少以薛管事現在的段位,還分辨不出武梁的真實內心。
兩個人假惺惺地寒顫了幾句,就進入院子。
這時候,武梁發現小墨和王臘梅,一同坐在院子裏麵曬太陽。
小墨和平時一樣微微垂著頭,但如瀑般的黑色長發垂掛下來,遮蓋住她精致而完美的麵容。她那纖細而白嫩的手兒,則是將兩股曬幹的纖維輕輕地揉搓成麻繩。
她的動作很慢、很細致,武梁隻是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內心便會感到一種滿足。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渾然天成,極具美感。
薛管事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傳言中又聾又啞的乞兒,在他的固有印象當中,乞兒肯定是一個又髒又臭的女人,但此時,明豔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會給予人一種朦朧又曼妙的視界,就連薛管事這樣一個中年男人,也不禁看得有些癡了。
不過很快,薛管事的視線就被一具肥碩而健壯的身軀所阻擋。
“看啥呢?一對死魚眼彈出來,再下去就要腐爛了!”說完,王臘梅就帶著小墨去了偏院。
武梁這才轉頭看一下身前的薛管事,對著他問:“您這次來,所為何事啊?”
“哦,我差點忘了。”薛管事笑了笑,接著就將自己手中的一個木盒子遞到的武梁手中。
若是尋常人在接過木盒子之後,肯定是放起來。
但武梁卻是當著薛管事的麵,將木盒子打開了。盒子裏麵放著三樣物件,有一個袋子裏麵裝著一些零碎的銅錢,看上去有百來文。還有一個袋子,裏麵裝著一些青鹽,額外還有一塊已經煮熟的肉,聞著有點羊騷氣。
“薛管事,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