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點頭,“嗯,都花完了。”
穆江野一邊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字跡蒼勁有力,頗有風骨。隨意問了一句,“怎麼花的?”
“慕小姐今天花了十萬塊錢買了九套衣服,其餘九十萬她想注冊一個公司。”
聽言,穆江野執著筆的手頓了頓,執筆的手一顫,濃密的墨水在合同紙上滲開,不斷蔓延開來,好似開的妖嬈的墨色梅花。
“嗬!”
穆江野表情邪肆,那丫頭倒是讓他又多了幾分興趣。
明明才十九歲乳臭未幹的姑娘,換做別的人,指不定一天都泡在商城裏瘋狂大采購絞盡腦汁怎樣花完今天這一百萬。
她卻與眾不同,在花的同時還能保持理智考慮花不完的後果怎麼彌補。
“沒買首飾房車?”
北陽語氣恭敬,“沒有。”
穆江野執筆的手一顫,濃密的墨水在合同紙上滲開,不斷蔓延開來,好似開的妖嬈的墨色梅花。
她就像是一朵看似無害,卻能散發誘惑人心的氣息,一步步蠱惑著他去靠近。
良久,穆江野淡淡開口,“她想注冊一個什麼公司?”
“尋畫問劉。”北陽抬眼瞧了瞧穆江野的神色,又迅速低下了頭,“書畫的畫,姓劉的劉。”
聽到這引人遐想的四個字,似是想到了什麼,穆江野劍眉微斂,沉聲說道,“那就按照她說的辦。”
聞言,北陽呼吸一窒,他心目中的四爺不論何時何地,從來都是以利益為重的,絕不做虧本買賣。
此刻竟然一反常態……
“四爺,老爺子要知道把精力用在這種沒有回報的瑣事上恐怕不妥……”
穆江野低著頭,唇角勾起一抹詭譎,“我喜歡做不妥的事。”
通常來說,多年來在商場上的鐵血手段,太柔弱的女人在他的手上,等同於貨物,他很期待朝歌潛藏的爆發力。
這讓北陽難免懷疑四爺是不是今天工作的時間久了,腦子有點不清醒?於是出言提醒,“可是四爺,做公司不是兒戲,門麵做的再好看,沒有實質性的東西隻是空有其表的燒錢窟……”
穆江野頭也不抬,繼續有條不紊的處理桌上的文件,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差那點錢嗎?讓她燒。”
北陽一時間隻覺無言以對。也是,四爺的身家,她就是燒十輩子也燒不完……
朝歌一個人呆在穆江野的私人公寓,無聊又忐忑。華美的窗簾,華麗的吊燈,卻照不進她的心裏。
其實,穆江野也沒限製她的人身自由。但是作為一個已經死掉銷戶的人,朝歌有些不確定出去亂晃會不會遇上熟人認出她。
她現在是慕雪,而她以前認識的那些人,他們也一定都以為她死了。和任何人不聯係似乎都不妥。雖然她有新的身份,但是讓她演戲她也覺得麻煩。
忐忑的是,朝歌忽然意識到,自己草率的做了那個決定,她現在如願以償,以全新的身份生活,但好像這個世界,再沒有她能親近的人了。
還有,她好想他。
朝歌摸出手機,盯著電話撥號的屏幕她打出的那串爛熟於心的數字,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