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湖一下子就明白沈芷誤以為自己需要靠她進城,他依舊沒有解釋,嗯了一聲,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
沈芷看著葉時湖的背影,神色莫名,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沈芷問了當地官員,他們卻說湯珂正在堤壩上監工,還順帶說了不少好話,似乎那些中飽私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沈芷當然相信湯珂無罪,但是湯珂中飽私囊的罪狀已經上達朝堂,其中還說明他為堵悠悠之口害死了兩名工人,已被收押在蕪江監獄,否則她也不必要匆匆趕來蕪江。
不明所以之際,一個身著官服的老人走到了她的旁邊。
那人知道她是宮裏新派來的官員,一上來就十分熱情,隻是說的話讓沈芷更加摸不著頭腦。
“湯大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好官呐,與百姓工人同吃同住,任勞任怨,殫精竭慮。”蕪江的老大人張成親自迎接了沈芷:“關鍵那少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老夫有意將小女許配給他。”
沈芷本來強自麵帶微笑附和張大人的話,聽到最後幾個字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
“他怎麼說?”沈芷的語氣顯而易見的變差了,一瞬間都忘了她來蕪江的目的,滿腦子都是湯珂快要成別的女人的男人了。
張大人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他活這麼大歲數了還能看不出來貓膩?
“湯大人婉拒了老夫,說是心有所屬。”張大人頓了頓:“今日見到沈姑娘,老夫明白了。”
沈芷突然變得有些尷尬,她自然是聽出來張成話語裏的戲謔的。
“沈姑娘,借一步說話?”張成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沈芷點點頭,跟著張成進了一處宅子,她是相信張成的
“那群人已經被我控製起來了,隻是……”張成似乎在斟酌如何表示:“今天幸好是你來了,若是平熙派了別的官員,湯珂這罪名怕是就要定了。”
私下無人,張成的稱呼都變了,由此可見他對湯珂是真的費心思了。
沈芷不是太清楚張成話語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湯珂不是在監獄嗎?怎麼還在監工?罪名洗清了嗎?”
張成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孩子得罪誰了,一夥人鬧事說工錢沒有下發,領頭的怕是被收買了。
湯珂想著平息事件,就給按照工錢付給了他們,剛巧就成了他們口中收買的借口。還有兩個人在推搡中喪命,一下子就把湯珂的罪名做實了。”
沈芷皺了皺眉頭,隨即問到:“人確實沒了?”
張成:“人確實是沒氣了,實打實的撞到了刀口上,眾口鑠金,畢竟人死了,總是要給交代的。”
沈芷眉頭皺的更緊了,看來始終是躲不掉的,她讓湯珂來到了蕪江,遠離了平熙,但還是被陷害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沈芷問道。
張成連忙回答:“那群人我以安撫之名安置在了郊外的院子裏,湯珂對外說是負荊請罪親自修堤壩。在等著宮裏的人來處理,畢竟是平熙來的人,我們無權處理。”
沈芷對張成鞠了一躬:“謝謝您。”
如果不是張成竭力幫助,隻怕湯珂直接就在獄中“病重”身亡了,壓根撐不到自己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