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淡淡道：“王爺現在想起來也不晚，您守邊關有功，我護娘娘未必就是過。”
乾佑心底歎道，果然是好大的戾氣。
其實他原本是去了薑茶處，他注意到沈芷看向薑茶的眼神十分不友善，於是想問問兩人是不是有什麼恩怨。
沒想到薑茶直接否認，她於沈芷並沒有什麼交集。
所以他才轉而又來了沈芷處，沒想到這位沈國師當真是讓他刮目相看。
乾佑突然不冷不熱道：“沈國師，你那獨特的文字，是從何處學來的？”
沈芷警惕的看著乾佑：“必須告知嗎？”
乾佑道：“本王有幸見過。”
沈芷恍然想起來當初乾佑看到信後突然就同意進攻六城，所以其實是字體起了作用？
乾佑笑到：“如你所想，當初信你，是因為字體。”
“傅從容會這種字體？”
乾佑淡然的點點頭。
沈芷後退了好幾步，乾佑能看出來她眼裏的震驚以及不可思議。
“她也回來了？她們是一個人。”沈芷開口道，不知是問乾佑，還是單純的自言自語。
乾佑問道：“誰？”
沈芷沒有回答他，隻是冷笑道：“佑王爺，你信命嗎？”
乾佑搖搖頭：“本王不信。”
沈芷繼續笑，然後一字一句道：“國師沈氏占卜未來，不出三年，祈順必亡。”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話，乾佑竟然一時忘了治罪眼前的人，隻追問道：“你再說一遍？”
沈芷毫不畏懼：“不出三年，祈順必亡。”
乾佑不由自主的開口：“誰掌天下？傅？”
沈芷突然就有些可憐乾家的人了，好不容易奪來了江山，六十年膽戰心驚，終是毀於一旦。
成也傅家女，敗也傅家女。
“所以，你會殺了傅從容，殺了傅冕？”沈芷逼問道。
乾佑反問道：“殺了有用嗎？”
沈芷搖搖頭，她的意思是殺不了，同樣她也覺得殺了沒用。
乾佑開口道：“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落到別人耳裏就是殺頭大罪。”
沈芷道：“我還得謝謝王爺的提醒？”
乾佑意味深長道：“傅從容都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沈芷突然沒有了開口的力氣，乾佑算是當事人了，都有一種認命的感覺，別人又能做什麼？
她遲疑片刻才緩緩開口：“所以，你也什麼都知道？”
乾佑想了想：“她以前跟我說了很多，我都是半信半疑的態度，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全信了。
或許我想替她開脫一下，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她沒有辦法。”
沈芷注意到了乾佑用的是我字，而不是本王。
“你替她開脫，不是王爺替她開脫？”沈芷開口追問，不等乾佑開口她繼續道：“所以我……”
沈芷想了想，不知道怎麼去形容，然後道：“所以我相信，她確實是也沒有辦法。”
乾佑挑了挑眉毛，他隱約記得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變成聯盟了？
隨後乾佑稱天色已晚，沈芷點點頭，先一步離開了。
乾佑也沒有太計較，快要變天的時候，總是各有各的特點。
三日後，眾人開始啟程，而傅從容已經抵達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