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姝靠在診室外的牆麵上,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低著頭,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麵。
她知道傅隊長是不想讓她擔心,可也不能總這麼瞞著。
尤其是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那麼深的傷口,他竟然說不嚴重。
簡姝都不敢想象,他以前都受的是多重的傷。
那身製服的背後,除了榮譽,更多的是數不清的傷痕。
等了十多分鍾,旁邊的門才打開。
簡姝連忙站直,小臉望著他,一臉擔憂:“好了嗎?”
“嗯。”傅時凜穿上外套,抬手揉著她的頭發,“我沒事,別擔心。”
簡姝拉下他的手抱在懷裏,看著他衣服上的裂口,眉頭皺的更深:“先去買衣服,還是直接回家?”
“不急,我先回趟警局。”
“我和你一起去。”
傅時凜知道這時候讓她單獨回家,她肯定不會同意,手在她臉上捏了捏,眼裏笑意明顯:“不生氣了?”
簡姝哼哼道:“我這就叫秋後算賬。”
……
警局裏。
巡警把凶手送到了以後,給孟遠說了案發的基本情況就走了。
孟遠把人帶到了審訊室,打開了桌上的小燈,坐在對麵,問道:“名字。”
凶手雙手被拷住,眼神依舊凶狠,漫無目的的四處看著,身體不自然的劇烈抽搐顫抖著。
孟遠一看,就知道他是毒癮犯了。
他側過身,對身旁的警察說了幾句,後者點了下頭,起身離開。
凶手坐在那裏,變得越來越不安,大口的喘著氣,牙齒上下顫栗著,渾身無比難受。
不一會兒,離開的警察重新回來,手上端了一杯溫開水,放在凶手麵前。
坐在孟遠旁邊,把調查的資料給了他一份:“此人叫王建軍,36歲,有三年以上的吸毒史,去年9月被抓過,吸食的量不足,沒有構成刑事責任,便放了回去。”
孟遠看了一眼資料,敲了敲桌子,問他:“為什麼殺人?”
王建軍手緊緊握住水杯,仰頭喝的時候,水順著脖子,流的領口到處都是。
等杯子裏再也倒不出水後,他才把紙杯攥在手裏,狠狠開口:“警察,警察都該死!”
不論孟遠怎麼問,他始終都隻有這一句,不斷重複著。
神智看起來已經不清。
孟遠起身道:“先聯係醫院吧,等情況好點以後,再重新審訊。”
他剛走到大廳,就看到傅時凜進來,身後還跟了個戴著口罩的小尾巴。
孟遠疾步走過去:“傅隊。”
傅時凜聲音不冷不淡:“審訊了麼。”
“審訊了,是個癮君子,正好毒癮犯了,什麼都問不出來。”
傅時凜薄唇微抿,側過身對簡姝道:“去辦公室等我。”
簡姝點頭。
傅時凜走到審訊室的另一側,透過玻璃看著裏麵縮在地上,渾身發冷顫抖的人。
“除了吸毒,還有其他前科麼?”
孟遠回答著:“兩年前搶劫過一個老太太,我剛才聯係了一下之前負責的刑警,應該是毒癮犯了,沒錢才會去搶。”
傅時凜眼神微冷,雙手撐在玻璃前的小桌上,盯著裏麵的人。過了一瞬才道:“在廣場上他對簡姝動手時,毒癮沒有發作。”
“會不會是因為他之前被抓過兩次,所以內心對警察產生了仇恨?剛才他嘴裏一直都念著,警察都該死。”
拍戲的時候,簡姝穿的是警服,所以這樣的巧合也有可能存在。
傅時凜皺著眉,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現場還有其他穿警服的演員,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簡姝。”
孟遠愣了愣:“那你的意思是……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先調查他周邊的情況。”傅時凜直立起身,“柯顯那邊有什麼消息了麼。”
“柯組長昨天聯係過我,他查到溫海清之前是在雲城大學念的書,我本來準備今天去看看的,剛要出去,他就被送來了。”
傅時凜道:“你送他去醫院,這幾天都跟在他身邊,雲城大學那邊我去。”
孟遠點頭應聲:“是。”
……
簡姝坐在沙發上,打了一個哈欠。
眼睛眨一眨的,就開始犯困。
她昨晚可能睡了最多也就……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