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人的時候,安薰兒倒還真的把談子秋的作品看進去了。
單純從藝術的角度去分析,無論是技巧,思路,結構以及對細節的把控,他的畫都做到了極致。
黎瑞宏有一句話說對了,不管談子秋為人如何,他的畫還是值得學習的!有這樣的一位新老師教她們素描,對她的繪畫思路和能力的提高都會有很好的幫助。
“嗨~”
肩膀上猛的一沉,安薰兒驚訝的回頭,旋即笑容一展,“蘭七?你怎麼在這裏?”
“哼!你這個沒良心的,虧我還一直擔心著你。你什麼時候回雲市的?居然不告訴我?若不是今天我恰好來看畫展,是不是直到開學你才會聯係我?”蘭七板著臉,沒有好氣。
安薰兒望黎瑞宏那邊瞥了一眼,拉著蘭七走到旁邊,低聲道:“蘭七,我是想告訴你的,可是……不瞞你說,我手機又丟了!”
“什麼?”蘭七拔高了嗓門兒。
“噓——你小聲點!”
看畫展的人個個屏聲斂息的,蘭七這一嚎引來不少不喜的目光。
蘭七不耐煩的打開捂在嘴巴上的手,“你別捂住我的嘴,我就問你,你消失的這些天都幹什麼去了?把你擄走的真的是你父親惹下的人嗎?我找過班長,讓他幫忙,他是厲家的少爺,認識的人和關係都不少,可是這幾天他也不理我了,打電話給他不是支支唔唔,就是直接掛我電話,肯定有事在瞞著我!”
“還有,怎麼十多天不見,你變得時尚洋氣了?你這頭發做了吧,裙子也是新買的吧,還有這包……”
蘭七的兩隻眼睛像是能透視的雷達一樣,手指在安薰兒全身上下挑挑揀揀,“你該不會是……中了大獎吧?”
“我……我……”安薰兒‘我’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敷衍過去,“此事說來話長,有機會我慢慢跟你說!”
“為什麼要慢慢說?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是了,你是不是中了大獎?不然你這身行頭的錢從哪裏來?安安,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蘭七並不打算放過她。
安薰兒的手機響了起來,新的手機號隻有黎瑞宏知道,不消說肯定是他打過來的。
安薰兒不想讓蘭七知道黎瑞宏的存在,掛斷電話之後就把蘭七拉出畫展大廳了。
“安安,你怎麼神神叨叨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我換的新號碼你記一下,到時候我們打電話再約!”安薰兒寫了個號碼給她。
“安安——”
安薰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黎瑞宏在催了,她不能耽擱太久。
幫蘭七攔了一輛的士,把她塞進車廂,安薰兒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等我電話!”
看著她上車後,安薰兒才放心的折回展覽中心。
一路小跑,跑回畫展大廳,遠遠地就看到黎瑞宏拿著電話,四處找人。
“宏哥——”安薰兒走到了他麵前。
“去哪兒了?”黎瑞宏見她額前的頭發有些淩亂,小臉潮紅,伸手幫她把碎發別到了耳朵後麵。
“去了一趟洗手間!”安薰兒說著早就準備好的借口。
黎瑞宏笑了笑,“那就是有人看錯了,說你剛才和一個女孩跑出大門了!”
“沒,沒有!我還要欣賞談老師的畫呢,再說我跟宏哥一起來,怎麼可能一個人離開?肯定是那人看錯了!”
和黎瑞宏說話的安薰兒並沒有看到在她身後不遠處,去而複返的蘭七,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好姐妹一臉嬌羞的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麵前。
她跟安薰兒同窗了差不多七年,毫不客氣的說,安薰兒那個狹窄的小圈子裏所有的人,她都認識。
甚至,安薰兒一個眼神,她就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可是這一次,為什麼才短短十多天不見,安薰兒就變的她不認識了?
那個看起來氣度不凡的男人又是誰?
蘭七的這個電話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安薰兒才打過來。
“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剛剛才回去吧?”
安薰兒急忙否認,“沒有,我早就回了,隻是一直忙著畫畫,忙忘記了,後來想著有件事沒做,才知道是答應你的電話沒打。蘭七,你怎麼還沒睡?”
“等你電話呀!安安,我們是朋友嗎?”
“不是!”在蘭七要發飆的時候,安薰兒才笑著補了一句,“我們是姐妹,很好的姐妹!”
蘭七哼了一聲,“既然是姐妹,你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今天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你身上的變化是不是他帶給你的?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安薰兒:“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