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壞蛋!”
“可惡!”
“臭渾蛋!”
校園的林蔭道上,安薰兒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氣呼呼的嘀咕。
早上是厲佑銘送她來的,在她的極力要求下,把她送到距離校門口兩百米的位置,可是他說為了懲罰她不讓他送進校園,索要了一個吻。
就是這一個吻,讓安薰兒滿肚子的怒火沒處發泄。
他吻在下巴靠近脖子的位置,又啃又咬,起先她沒在意,看到他笑的邪惡,才拿起手機拍了一張。
那裏已經被他咬出了一塊紫紅色的痕跡,遠看還呈一個心型,稍微懂一點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麼。
他這是讓她在學校裏坐實銀蕩的罪名啊!
怎麼可能不生氣?
“嗨——安安!”
肩膀猛的一沉,安薰兒嚇了一大跳。
蘭七皺著眉,一臉好奇,“安安,你心裏有鬼,我有那麼恐怖嗎?”
安薰兒很誠實的點頭,委屈的控訴,“有!人嚇人嚇死人,你突然來這麼一下,我還以為白日裏打劫的呢!”
雲大以前就發生過一樁奇聞,說是男生為追求喜歡的女生,躲在樹上,等女生走過來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結果把女生嚇了個半死,在醫院住了差不多半個月!
安薰兒正在為脖子上的吻痕心虛,蘭七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可不是嚇的魂快飛出來了麼!
“蘭七,你家裏的事解決了嗎?”
開學報到的那天,蘭七沒來,說是家裏有急事,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今天才過來。
蘭七似乎不太想提,嗬嗬笑了一下,就把話題轉移了,“聽說咱們的素描老師特別的帥?金城武?”
安薰兒回想著談子秋的模樣,“差不多吧,年輕時候的金城武!”
“我去!那該有多帥啊!趕緊趕緊,去晚了小心沒位置了!”蘭七流著口水道。
安薰兒恍然大悟,‘哦’了一聲揶揄道:“難怪你今天來學校了,專逮著這一天談老師上課的時候來吧?”
“還是安安懂我!咦,你脖子上是什麼?”
安薰兒趕緊扯頭發蓋住,又覺得此舉太過多餘,就撒了個已經想好的謊,“是不是特別像吻痕啊?昨晚上被蚊子咬了,癢,我就一直抓,然後就成了這樣子了!”
蘭七也不知信沒信,拿眼睛斜她,“是嗎?這麼厲害的蚊子?”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秋天的蚊子特別的毒,咬一口要腫幾天!”
此刻坐在邁巴赫的‘大蚊子’無端打了個噴嚏,林蒙以為大老板感冒了,趕緊把冷氣關了。
“無妨!”厲佑銘道。
“大老板,孟氏那邊這個月的貨還沒交,已經推遲了一周,您看……”
“打電話了嗎?”
“電話打過了,隻是說延期,但具體延期到什麼時候卻不知道,我們這邊的庫存隻能支撐到十月初,頂多再給對方五天的時間,再要延期便要另找生產廠家了!”
厲佑銘沉默了兩秒,嗯了一聲,“就按你說的辦吧!”
“可是……”林蒙頗為犯難,把實情告知大老板是想讓他拿主意的,“大老板,對方是孟氏!”
“那又怎樣?錯在他們,一切嚴格按照規矩來,有問題讓他們找我!”
“是!”有了大老板這句話,林蒙就放心了。
——
安薰兒和蘭七趕到教室的時候,被新老師的號召力吃了一驚。
以往顯得空空蕩蕩的教室,此時全部坐滿,就連兩邊的過道上都擠滿了人。
幸好隻是開學的第一堂課,上的是理論,否則當場作畫,還不炸了場去?
“你看你看,就怪你,磨磨嘰嘰,沒位置了吧!”蘭七拉著安薰兒的胳膊,兩個人一直往最前麵擠,一邊擠嘴裏還一邊抱怨,“這些人有毛病是不是,都不是我們院的,學體育也過來湊的什麼熱鬧?”
“資源共享!”安薰兒抿著嘴說了一句。
“共享個頭,我們美院的帥哥隻能我們自己看!”
兩人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邊,苦於沒位置,隻能蹲著。
恰在這時,教室門口響起一陣喧嘩,正主登場了。
隻見談子秋一頭金棕色的長發,濃眉,桃花眼,目光輕佻,鼻子略微帶著鷹勾,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氣,唇角不對稱,一高一低,更顯邪氣不羈。
穿著一身休閑的亞麻衣褲,款式飄逸,行走間衣角隨之擺動,像是從古偶劇裏穿越而來的風流才子,玉樹臨風。
“哇,風流倜儻——”蘭七眼睛都直了,整個人像是被定格了一樣,癡癡傻傻。
安薰兒覺得丟人,真不想說跟她是好朋友,可是再一看周圍的其它人,無一不是花癡狀態,倒是她成了最異常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