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赤果果的提及,安薰兒有些惱火,“你是說安炳懷是被孟家人殺的?”
“我沒說,不排除這個可能!撕破臉皮,什麼結果都有可能!我更好奇的是,黎瑞宏又在當中扮演什麼角色?”
安薰兒被他繞的腦子有些暈,一會是孟家,一會是黎瑞宏,他說的對,為了錢安炳懷的確是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他的一番話血淋淋的打破了她心裏的最後一點幻想,讓她徹底對安炳懷死了心。
他總是這麼殘忍,連一丁點的希望都不給她!
“安薰兒,動動腦子吧,愚蠢的人才會一再被利用,對黎瑞宏來說是這樣,對安炳懷來說還是這樣!”
安薰兒自嘲的一笑,“是啊,我蠢,他說你不好,你說他別有用心,既然你們都這麼高尚的會替人著想,為什麼你們兩個不直接幹一架,非要讓我夾在中間?”
那份資料安薰兒不想再看,憤怒的踢開凳子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厲佑銘把東西一裝,拿起來跟了出去。
“想不再被人利用,教你一個法子,他和我之間,你隻能信一個?記著,是絕對的相信,而非利用!你想利用我打擊他,或是想用他來報複我,都是自尋死路!玩陰謀,你太嫩!腳踩兩隻船更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安薰兒停下腳步,羞怒的瞪著他,小臉脹的忽青忽白,難看至極。
“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哼!”安薰兒不理他,繼續往前走,因為太用力,腳後跟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安薰兒,奉勸你一句,別再犯蠢了!我沒什麼耐心,不可能一味的縱容你!”
晚上的天氣很冷,外麵冷,車上更冷。
坐上車後,安薰兒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個粽子,整個人都縮在了厚厚的棉衣裏,連眼睛都不想露出來。
在被他揭穿的那一刻,她是很心虛的,也很心慌。
她的確像他說的那樣,在厲佑銘和黎瑞宏之間滑來滑去,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膽子會這麼大,敢公然的在這兩人中間玩弄手段。
她一方麵以救命恩人的借口,沒有拒絕黎瑞宏,一方麵又因為厲佑銘對自己步步緊逼,還無形中簽了那勞什子的同居協議,便肆無忌憚。
可她有什麼辦法,就許他們威逼自己,就不允許她反抗嗎?
而她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借別人的手來扳倒報複對方。
她錯了嗎?
她又錯在哪裏?
把她送回別墅,厲佑銘沒有下車,方向盤一打,調轉了個車頭,又重新離開了。
白色的尾氣很快就被冷風打散,消失在夜色當中。
不知是不是風太大,吹的安薰兒眼睛有點疼,睫毛一眨,眼淚就滑了出來。
——
厲佑銘驅車去了西山會所,紅花站在會所門口迎接,裏麵是一條朱紅色的旗袍,高高的開叉露出豐~滿的長腿,外麵披了一件黑色的皮草,看起來雍容又風情。
看到他的車子,紅花扭著水蛇一樣的腰肢,踩著高跟鞋一直迎到車門口,未開口已經先笑了出來,“厲總!”
厲佑銘推開車門,紅花順勢挽住了他的胳膊,身上的香水味幽幽的鑽進男人的鼻孔。
厲佑銘皺了皺眉,“手這麼涼,怎麼沒多穿一件衣服?”
紅花聞言,笑容更加嫵媚了,“裏麵不冷,聽韋院長說你要過來,我也是剛剛才到門口的!這會兒有點冷了,咱們趕緊進去吧!”
厲佑銘難得勾了勾唇角,“好!”
韋庭川和幾個朋友在西山最大的包廂裏打牌,吆五喝六的,旁邊還有會所裏的小姐們在唱歌,靡靡之音,聽著倒也入耳。
“嗯,佑銘,趕緊過來,幫忙看看我這把胡什麼!這幫吸血鬼,快要把我榨幹了!”韋庭川看到厲佑銘和紅花相挽著走進來,抬手招呼了一聲。
“韋院長這話說的沒道理,要說榨幹也輪不到我們啊!”
“哈哈哈,汙,太汙,就屬老喬你汙!”
被喚作老喬的中年男人表示不背這個鍋,“十個醫九個汙,韋院長是純情的那個!”
紅花給厲佑銘倒了杯酒,又在韋庭川旁邊放了張凳子。
厲佑銘坐著看了一會,指點了幾下,韋庭川的牌立刻好看了。
其它人不樂意了,指責說韋庭川作弊,這局不算。
韋庭川嚷道:“厲總是我的好基友,你們要有能耐,自己也去說動厲總幫忙,否則就閉嘴,乖乖掏錢來!”
一群人又笑罵韋庭川耍賴皮。
韋庭川這局贏了之後,剩下的幾個人怎麼也不肯讓他繼續坐下去了,換人。
韋庭川大笑著把籌碼收起來,塞給了旁邊陪他的女人,道:“換你來,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