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霧氣開始散去,那黑色的轎子又出現在眼前。
“你是誰?”
丁淩眯起眼睛,雖然隔著一塊布簾,但是轎子裏的人影越來越清晰。
轎裏的人拿著一根銀色樹枝,緩緩地把布簾由下而上掀開。
他那跪坐著的膝蓋、下半身、胸口、脖子漸漸現形。
丁淩的心髒怦怦地跳,就在要看見對方的臉前一刻,一抹朝陽讓他完全清醒。
“唉。”丁淩站了起來,扭扭脖子。
這個夢從爸爸過世之後,就已經連續做了好幾年,一開始轎子還在很遠的地方,但是漸漸地、漸漸地就離自己越來越近,而今天是一個大進展,已經快要能夠看見那裏麵的人了。
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有一種既熟悉又害怕的感覺?
過幾天,是不是就可以完完全全看見他的廬山真麵目了?
丁淩抓了抓練翹的黑發,戴上眼罩,不再去想。
他很難想像自己已經出門快要兩年的時間,一行人從雷鳥村出來之後橫越了一片都是兔子的草原,在那片草地上幫靈山會的會長立了一座很漂亮的墳,阪樂跟予禮完成了最後一件任務,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
之後,阪樂他們就跟丁淩繼續攻略,一行人翻過了五六個山頭,渡過一片紅色的內陸海跟一大片原始叢林,現在身處的位置是所有攻略者公認最大的草原──蒼悟之原。
“啊!痛……”丁淩在鏡子前麵整理儀容時,下巴的灼熱感讓他眼角掛淚。
他用一塊手帕壓著傷口,不管過了多久,總是不太會用刮胡子的小刀,每一次都會被割傷。
一路上餐風露宿,經曆過不少危險。看著鏡子,丁淩覺得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結實,終於有那麼一點點像“男人”的感覺了。
“早安。”他對著正在營火旁正在做早餐的伊晴說道。
“你又割到自己了?”
“嚕嗦!這個刀子很小,不太好用。”丁淩把手帕放進懷中,坐在營火旁的大圓木上。
白良跟阪樂前幾天出門去附近探查,予禮目前還在帳篷裏呼呼大睡。
“真是的,為什麼伊晴你都可以好好地用這些小刀子呢?修眉毛拉什麼的也沒看過你割傷過。”
“笨蛋,因為我的劍技比較高明啊。”
“你在開玩笑嗎?”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好啊。”
丁淩倏地抽出碧水,“我可不會讓你喔!”
“笨蛋,我才不需要你讓!”
唰!伊晴一個瞬身來到丁淩麵前,抽出晶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