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就從窗戶裏透過來，在洗手間的門口畫了個斜框時，程曉羽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朦朧中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噠、噠、噠”的腳步聲，他立刻起身看向了門口，一個穿著白大褂掛著聽診器的嬌姑娘走向了他。
程曉羽瞥了眼她胸前的銘牌，是個叫黃麗雯的實習醫生。
眉清目秀的醫生手裏拿著個書本夾，看到他起了身，翻了個白眼，冷冷的道：“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程曉羽有點莫名其妙，心想這醫生長得還行，就是服務態度太差了吧？但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可不會和醫院醫生置氣，微笑了一下道：“就是膝蓋這裏還有點疼。”
“頭呢？”醫生問。
“腦袋挺清醒的。”
“四肢乏力嗎？”
程曉羽活動了一下手，“還好。”
“把褲子挽起來！”
程曉羽將右腿褲管挽了起來，膝蓋那裏青紫了一大片。
醫生毫不客氣的用力按了兩下，程曉羽吃疼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哎輕點輕點”
醫生白了程曉羽一眼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麼點疼都受不住？”
“受到住，受得住，怎麼可能受不住。主要是我剛才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你現在再來，我要還開口疼，我就是狗。”
醫生瞥了程曉羽一眼，冷笑著又按了兩下。
程曉羽求饒聲脫口而出：“輕點輕點”
醫生得意洋洋的看向了程曉羽，剛準備開口嘲諷的話。程曉羽就衝她直接“汪、汪”叫了兩聲。醫生立刻繃不住了，背過身去掩嘴而笑。
程曉羽看到醫生不停抽動的肩膀，故作可憐的道：“美女，下次可不可以輕點啊？男子漢大丈夫也有脆弱的一麵。”他模仿趙本山的口音道，“更何況我真的不想斷腿，別杵著拐杖出去，別人以為我是賣拐的”
然而這個梗拋出來對方卻沒有笑，轉過身來嚴肅的道：“年紀油嘴滑舌，美女是你叫的嗎？叫姐姐！”
程曉羽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才十六歲，勉強還能算還未成年，按他的年紀來，這些話確實有點油滑了。他立刻裝作無辜的模樣賣萌道：“剛剛明明是你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怕疼的，現在又我年紀油嘴滑舌”
醫生搖了搖頭，無奈的道：“你這嘴”
見醫生不像剛進來時那般故意針對他，態度和緩軟化了下來，程曉羽便問道：“姐姐，我睡了多久了啊？”
“你已經睡了一多了。”
“這麼久？”程曉羽驚道。
“是的。”醫生那筆刷刷的在本子上記錄了幾句，頭也不抬的道，“等下再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程曉羽“哦”了一聲，看到醫生轉身要走，他連忙道：“對了姐姐”“怎麼了？”醫生轉身問。
程曉羽心如鼓擂，感覺都要跳出了胸腔，他結結巴巴的問道：“那個我撞的那個姑娘怎麼樣了？”
醫生麵無表情的道：“顱內出血，幸虧位置遠離腦幹，出血量也不大，已經出了IU，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的手骨折了，也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拉提琴。”她再次冷笑道，“看你造的孽！”
程曉羽的心一直七上八下，聽到那個叫做裴硯晨的女孩也許不能再拉提琴，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因為他清楚如果有人對他他不能在彈吉他，他會有多難受。
“怎麼會？”程曉羽喃喃的，他抬起頭急切的懇求道，“請你們一定要治好她”
“盡力肯定會盡力，但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醫生歎了口氣，“你怎麼開車不心點呢？”
程曉羽苦笑，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醫生沒好氣的道：“你知道不知道現在事情鬧的多大？現在你那句‘我爸是蘇長河’已經出名了，現在報紙、網絡全都是你撞了中音校花的新聞，據中音的BBS全是要揍死你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