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的諸多族人皆是觀望著這一幕,哪怕是曾經對頗為看夏風有著別樣目光的人,都是麵色緊張,內心同樣在祈禱希望他能夠渡過。
大族危機,多數的族人都已經幡然醒悟。
身在第八關的宮闕和婉兒兄妹兩人,以二敵一,都不是對手!那關將,乃是龍族,一位古老的族長!
縱算那族長刻意在放水,兩人都非敵手。宮闕被那族長一指點在身軀上,肉身險些崩潰,從天而墜下,狠狠的摔落在那擂台上。
擂台上,縱算是堪比上品靈器的靈石都轟然破裂,蜘蛛網布滿十裏。婉兒長淚不止,淒慘道:“哥哥!”
關將族長,麵露不忍之色。
“何必呢?你二人雖說皆是帝子血脈,可實力還是太弱了,為何這般執著?離開吧,再這樣下去,你們會性命丟失的。”
第八關的關將,乃是龍族古老的族長。
龍族典籍中有記載,尊崇他為:寰宇氏。
寓意是他當時璀璨堪比天地,真實姓名早已忘記。其實寰宇氏本和兮飛,兮冧兄弟一樣,皆是神智沉睡,本能作戰。
可宮闕和婉兒兄妹二人的聯手,尤其是宮闕那股,不計一切後果,似拚命般的攻殺欲要突破此關境地,驚醒了寰宇氏。
身為第八關的關將。
寰宇氏自然見多了不少族人為了能夠邁入天龍池內,不計一切後果,向他攻殺。可各個都有些保留,畢竟傳承可以得不到,可性命是一定要保住的。
但像……宮闕這種,完全是在透支自己精元的人,總算明知不敵,也要廝殺的人,還是未曾遇到過的。
正是這種精神,徹底將寰宇氏給驚醒了。
宮闕摔落在那擂台上,身前的地麵,盡數龜裂,渾身都是血跡,連發絲都沾滿了血跡,汙穢不堪,像個癲魔般,目光渙散三分後,旋即又堅定。
宮闕慘笑望著殘念過去上的寰宇氏,努力站起,身軀卻是傳出一陣清脆的骨折筋斷的聲音,令他麵色痛苦的徹底扭曲,可仍然身軀,努力站起,盡管在抖顫。
“祖宗或許不知,我族到底遇到何等危機。祖宗可知曉,此代帝子,足有六人??我族數十萬年來,可曾出現過六名帝子同顯,一世?若在以往大世,那是何等的璀璨耀眼,我族甚至能夠離開這個囚籠之地!”
宮闕目眥欲裂,血淚長嘯:“可祖宗可知曉,我族帝子隻能前來傳承之地三人??就連此代帝首,都已放棄來臨的機會?外族逼臨,就是境外。我族正值衰弱,這一代族長早已逝去,且又遭設局困乏,滅族之威,堪稱步步逼臨!”
“唯一希望,皆在我等身上!還望祖宗告知於我,豈能退縮?!”
“十萬族人,性命皆握於我等手中,若此次失敗,我族覆滅指日可待……。”宮闕的雙腿‘嘎巴’斷裂,似跪在地上,可仍然努力挺直腰板,抬起頭望著寰宇氏,嘶啞心裂問道:“敢問祖宗,我等可等退縮?!”
……
“哥哥……”婉兒早就哭成了淚人,再無原來半點的古靈精怪的樣子。
自從宮闕從邊境歸來的時候,婉兒便發現眼前的哥哥像是變了個人般。以前的宮闕,從未與人爭鬥,生性平淡,唯一逆鱗便是她。
可從邊境回來後,婉兒發覺……哥哥眼裏隻剩下了惆悵茫然和那一抹不甘的桀驁不馴!
大勢所趨,逆世行道,必然被滾滾潮流,碾壓的半點不剩。宮闕卻一直在做最後的努力,這場鬥戰,到底誰贏誰輸,誰能知曉?
寰宇氏在蒼穹上,麵色複雜的望著眼前的晚輩,他其實早已死去。他乃是龍族曾經的族長,不知已經渡過多少代了。
對於生死輪回早已看透,縱算已族消失在這天地間……對於他來說,也是有些落寞空虛罷了,對於寰宇氏修行達到這種境界,早已看透世間諸事,一切都會湮滅在時間歲月中。
但看到眼前的宮闕,寰宇氏忽然間眼前浮現了,那時候自己在族內的一幕幕,如畫卷般,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數萬年前,他也像宮闕一樣,不顧一切的修行,為的便是打破束縛著龍族不知道多少年的囚籠。
終究是失敗了。
眼前的小家夥似乎比曾經的自己,意誌更為的堅定。
“嗬嗬……。”突然間,寰宇氏突然笑了,在笑自己愚蠢,他在笑自己。
曾幾何時,自己視為榮耀的東西,卻親手將其葬送。
起初修行的目的,便是護佑己族長盛不衰!可到了如今,卻是忘記自己到底是為何修行,修行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