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少年,夏風望著李家祖山上的一幕,嘴角揚起一抹恬靜的微笑,似心願已了般。望著‘夏風’陪著白靈和辰年年過的生活。
似乎也該去給那株欲生花一個交代了。
虛仙界。
夏風在人界足足待了三年,虛仙界便是一百零八年。
百年過去了,虛仙界的靈氣似乎更加的濃鬱了些,仙界許多的地方,依舊是在那般的樣子,如北海……一望無際的海洋,破碎的島嶼則是被某些強大的勢力盤踞著。
然而……北海如今最為強大的便是戚家。百年前的遠古遺跡,令妖神島險些覆滅,戰仙門與仙王府徹底毀去,戚家便堂而皇之的成為了偌大北海的霸主。夏風走訪了北海許多地方,如閑庭若步般,似要追過歲月。
奈何……
物是人非。
夏風化作一個普通人,身穿青袍,走在北海某個島嶼上,意外的遇到了百年前自己在齊家收的那個弟子。
隻是……他已是中年模樣,修為達到金丹,娶了齊家一房小姐。遇到之時,夏風夜晚賜予對方一粒仙丹,一把寶器,了卻了兩者的因果。
後前往了戚家拜訪了戚墨琳,百年未見。戚墨琳卻依舊是那般傾城傾國,修為更是精進大步,似乎已窺伺到了三源半帝的門檻。
兩人聊了少許之後,夏風將帝境之悟刻在了一處樸實石碑之上,算是一份禮物,便起身離開。戚墨琳哽在咽喉的言語,未能道出,當真是痛苦至極。
她未曾料到,當初那區區金丹期便敢挑戰仙王的人物。
如今已成長到了這等地步,誰會料到,誰能料到?
戚墨琳知道,夏風來到此地,似乎是想要了結某種心願。如今心願已了,日後兩人恐怕不會再有半點的交集,此生恐怕無法在遇到。
夏風前往了南州,這是一個靈氣充盈到或許連東陸正統都無比比擬的地方。人傑地靈,到處都是修為高深的修士。
堪稱元嬰不如狗,金丹滿地走。
夏風來到了南州,尋到齊家。
抬手落下,一指蒼天,隕落星降,蒼穹星辰儼如雨點般落下。
齊家存活的一名準帝之祖,悲慘長嘯,跪伏在地上,以求夏風饒恕已族。自從百年前那場遠古遺跡,齊家三番五次對夏風出手,後那齊家三祖更是出爾反爾。因種下了,果自然亦降臨了。
盛世之族,在帝境之下何其之弱,夏風冷眼一瞥那齊家太祖,將其修為封印降到五重天的層次,留下百名齊家之人,便邁步離開。
齊家之祖感激涕零的叩頭跪謝。
南州的驚天之變,自然是傳入到了東陸,無人知曉出手人到底是誰。齊家可是有著準帝人物坐鎮的大族,就這般輕描淡寫的一日覆滅,此事可謂是令人驚悚。
夏風卻並未再了解此事,一日後,夏風出現在了西荒。
魔修之地。
長孫父親魔聖所在之地,夏風望著靈氣貧瘠,充斥著殺戮的西荒,眸光露出了滄桑之色,待他出現之時,已至魔聖殿。
魔聖殿上,坐在寶殿上的那道黑影,似乎早已預料到了。
夏風目光平淡,一伸手,魔聖甩手一尊燈燭飛臨夏風的近前。這燈燭乃是元神燈,唯有準帝方能夠煉出的神器。
並且打造此物,所耗的精血,堪稱恐怖。準帝大能,隻會向自己的至親之人鑄造此物,元神燈上還殘存著長孫蘇詩的一縷神魂本源,若是放在以往,隻要命印不碎,以準帝之能亦能夠將三魂七魄再度雲集,重塑肉身,令對方複活。
隻是……
“她是欲生花,命印之內,並無此世。”夏風接著元神燈之後,看到始終燃燒的不滅火種上纏繞的一縷魂魄,輕言開口。
夏風的指尖小心翼翼的放在元神燈上摩擦。
儼如撫摸摯愛之物,生怕驚到那一縷幽魂,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夏風的眼神露出了少許的追憶,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我知道。”魔聖坐在寶座之上,眸光亦滄桑無比,冷眼望著夏風道:“在她出生之時,我便知曉她是欲生花,所以才會煉製元神燈,以防不測。”
“拿著此燈,踏尋三界,找她吧……。她是欲生花,你不死,她則永存。你若死,她便會凋零。”魔聖擠出一道笑容,道。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欲生花……。
冥冥之中,因人而生,因人而死。
長孫蘇詩本以為夏風已死,不惜神化蓮靈,身死魂碎。若是她是尋常之人,夏風重凝命印,到時她自然便足以再生。
隻是,她是欲生花。
命印當中,不存此世,既夏風未死,她便會在某個地方,某個地點,等待著夏風到來。
夏風不死,她便不會凋零!
這元神燈,有著她一縷的神魂,夏風隻需拿著,若再遇到她,自然會心生感應。
“你不走?”魔聖坐在寶殿之上,開口清冷問道。
夏風揮手一道紅光打出,乃是一份帖子,臨到魔聖近前。那帖子,鮮紅之色,象征著大喜。
不知多少年未曾露出的燦爛笑容,再度回到了夏風的麵容上。
“娶人女兒,怎能不讓其父應允?!”
“好,很好!”坐在那猶如死人般的魔聖,那渙散倦世的眸光,竟再度揚起了一絲光芒,提筆落名,紅貼再度飛回到夏風的手中,夏風就此謝別。
離開之時,將東陸八尊所設之陣,隨手打散,從容離開。
時光就這般匆匆而過,不知過去了多久。
日起日落,一道身影流竄於三千小世界,人,仙,冥三界。
徒步走在每一寸地點,遇到不計其數的人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