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安醒來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長安,你醒了?”
睜開眼,一個溫婉的女人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激動不已。
“梅姨…”長安張開口,那沙啞的聲音一度嚇到了自己,被稱為梅姨的女人趕忙拿過一旁的水杯,拿出吸管喂了長安幾口水。
“梅瑜呢?”
長安感覺到嗓子的火燒感消去些許後,連忙問道:“她怎麼樣了?”
“沒事,沒有大礙…”梅姨抿了抿嘴,長安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異樣,“梅姨,你別騙我,梅瑜到底怎麼了。”
梅姨低著眼眸,良久,才輕聲說道:“小瑜…”
夜深了,長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作為被恐怖襲擊的普通群眾,長安特意被安排在了單人病房。他入神的望著天空中的圓月,腦袋裏回想著梅姨的話語。
“筋脈斷了,接上後也不能再運炁了。”
“小瑜她,不能練武了。”
被子下的手死死攥住,長安眼中流露出一抹不甘心的神色。
他知道,這個從小便崇拜“第一女武者”邵雲的女孩,為了武道究竟付出了多少。
打磨筋骨,修武正道,凝氣收元。
別人在外玩耍時,她在屋裏練習炁元功法。別人在涼飲店吃著美味的冰淇淋時,她在喝除了苦澀之外沒有任何味道的湯藥。
作為梅瑜從小的玩伴與摯友,長安見證了這個憑借努力考上第一高中的女孩一點一滴。也看到了這個名為梅瑜的姑娘,究竟遭受了多少常人難以忍受的苦難。
可是現在,全部結束了。
名為後悔的情緒浮現在長安胸口,一度讓他喘不過來氣。他想,如果那時候梅瑜沒有把他推開,筋脈寸斷的是他而不是梅瑜而是自己,那該多好。
現在,不但自己身體裏多了一個怪物,梅瑜的武者之夢也就此隕落。
“後悔呢?”
這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病房的窗邊響起。長安頓時大驚,因為他此時所在的樓層是十六樓,快速重開的樓層。
“是誰?!”他警惕的盯著被窗簾遮蓋的陽台,被子下的手微微攥緊。
“我。”
劃拉一聲,窗戶被打開。一隻淺藍色的爪子隨手撥開窗簾,露出陽台上的身影。長安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個渾身亮藍色的,便是前幾天與自己對戰金發怪物的藍色貓貓。
“你沒有被體內的東西吞噬,令我很吃驚。”
承太貓端坐在桌子上,如海洋般深邃的藍色眼眸盯著長安,帶著些許感歎的語氣說道:“如果不是你的勇氣,我們都會葬送在那裏。”
“嗯。”
長安輕聲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他不在意為什麼貓會開口說話,更不在意那天發生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體內的生物,叫迪奧·布蘭度。”
藍貓看著長安,嚴肅的說道:“其他的我就不費口舌跟你解釋,你隻需要知道,dio是這個世界上除我之外最強的戰士,同時也是最有野心的惡人帝皇,這就足夠了。”
“我死了,他會死麼?”
長安撇過頭,冷漠的語氣讓藍貓為之一怔,這種將自身完全度之於外的語氣他從未見過。仿佛隻要承太郎說一句“沒錯,你死他就死”,長安就會直接一個抹脖子弄死自己一樣。
“不,不能。”
承太貓搖了搖頭,立刻否決道:“石鬼麵比你想象的要詭譎,僅僅是宿主的死亡,完全無法銷毀它和上麵的靈魂。”
“那個女孩筋脈斷了吧。”
不知為何,承太貓突然轉移了話題,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以後都不能練氣了,對麼?”
“嗯。”
沒有聽出諷刺的意義,長安便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他在等,在等這隻神奇的貓咪展現出他應有的神奇。
“黃河大學,知道麼?”
承太貓的話語讓長安愣了一下,隨後他點點頭,對承太貓說道:“被譽為第一武道大學,沒有人不知道。”
說到這裏,長安眼裏還是黯淡了片刻。他知道,那個女孩的夢想就是考上那座大學。
“凝靈舒神散。”承太貓看著長安,說了一個從未聽過的名詞。然而他的下一句話,讓長安為之一振。
“一種藥劑,作用很簡單,重塑經脈。”
“這藥怎麼能得到?”長安死死的盯著藍貓,下意識的問道:“要我做什麼?”
藍貓沉默片刻,隨後他抬起頭,幽幽的問道:“她隻是你的一個鄰居,你考慮好,如果你真的想得到這個藥,會付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