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讓長安聽到了林鳶心裏的所想。那他定會忍不住笑,而且是少見的放聲大笑。
是的,如果此時施展這門武技的是編撰者本人,不,哪怕是來一個大宗師施展擒蒼穹,無論長安如何屏息凝神,也很難看出其中的破綻。
此時,長安僅憑與林鳶的交戰中,便看破了“由林鳶施展的擒蒼穹”三分。而長安方才那一道不帶炁元的攻擊,則是決定勝負的一拳。
吐納,歸元,凝氣。
看著站定不動,渾身散發著與方才截然不同氣質的長安。林鳶突然心頭一悸,隨後她眼眸之中流光大盛,顯然是將所有的炁元提煉在身體之中。以求與長安一招決勝。
踏雲是中小學生流雲掌的基本步伐,講究的是如踩雲朵之上,身形飄忽。
而“轟鳴雲”,則是長安那宛如炮彈般轟出的身體所施展的步伐。
將柔勁與剛力雜糅,隨後以精準的流動方式將炁元勾出,讓身形迸飛而出的同時柔勁會減少對身體的負荷,為之後的全力一擊打下基礎。
林鳶在看到長安步伐施展的一瞬間,便明白了長安這步伐的門道。讚賞之餘,她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因為長安這一擊雖然精妙,但對於雲鎧臂而言,還是有些不上門麵。
你的雙勁在精妙,能和雲鎧臂的隨時轉換力量更強?
“完了,長安遭重了。”
台上的孫一生癱在椅子上,方才的戰鬥深深的刻印在了腦子裏。平日裏喜歡鑽研武學的他知道,林鳶一直在引誘著長安與她“決戰”。而長安兄弟畢竟隻有三穴炁元,長時間戰鬥下來畢竟炁元難以跟上節奏。而現在,長安應該已經急了。
“這…”
觀眾席上的梅瑜也緊緊的抓住麵前的欄杆,擔憂的盯著台下長安的身影。她雖然隻有中人之姿,但在長安多年的熏染之下也有了不錯的戰鬥意識。她看的出,就在方才長安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一但二人拚盡全力,輸的一定是長安。
“用右手操控炁元組成的“左手”,很舒服麼?”
在二人交錯的一瞬間,林鳶驚愕的看著左臂上附著炁元的手指,還有自己掌上那厚重的胸膛,大腦陷入了空白。
分開的二人背對著對方,一動不動。
林鳶長歎一聲,軟塌的坐在了地上,舉起手,示意自己選擇投降。
“兩根肋骨,不疼麼?”
林鳶沒有看身後的長安,她微微握緊了手,如冬雪一般的清冷略微散去。方才交錯的一瞬間,她沒有想到長安沒有躲避自己的掌擊,而是選擇以兩根肋骨的代價,將自己唯一的弱點,也就是與雲鎧臂鏈接的左臂“凝氣穴”點破,讓自己失去對炁元的操控。
“贏了就行。”
長安長歎一口氣,在林鳶宣布投降的時候,強撐著身體緩緩坐在地麵上。他抬起頭,與梅瑜那雙噙著淚的眼眸對視了一眼。
不久後,他笑了。長安對著又哭又笑的梅瑜,做了一個細微的口型。
武場之上鴉雀無聲,人們默默的注視著台上背對端坐的二人。
這一幕充滿巧合,卻又理所應當。
“勝者…”
裁判緩過心神,舉起手,高聲呼喊。
“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