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凡隕頭一回以自己的身份坐在了飯桌的椅子上,主位上坐著的自然是家仆總管費遠山,先前在院子中的戰鬥,馬氏一族的家仆都貼在玻璃上偷聽著,家主與夫人進來的時候都被嚇了一條,不過沒有去阻止他們,馬氏一族霸陵街的本家,要的就是這樣自由散漫的安靜日子,雖然,被馬邦德的一個選擇,盡數毀滅了。
一切的一切,都歸功於今日坐在家仆飯桌上,吃著與家主和家臣飯桌上一樣的食物,今日的馬家很是熱鬧,因為天武凡隕從奴隸的位子上晉升了起來,所有的家仆也因此得到了好處,他們的年終假多出了一個禮拜,天武凡隕也因此瞬間在家仆層次的圈子中,有了很大的名氣。
臨近傍晚,馬先鋒在家中,也不需要用命令來對進行自己想要坐在天武凡隕肩旁上的欲望,伸出雙手便可無視周圍所有人的心理活動,那些受到家仆管束的奴隸投來目光,對成為家仆的天武凡隕怒視還是羨慕,也都已經無法做任何事情。
隻因為,天武凡隕是本家家仆,論起等級,與先前一樣,家主直屬的家仆,說起來或許能夠與家仆總管費遠山相差不多,先前費遠山放言想要將自己的位子傳給天武凡隕的話語,家仆圈子已經傳開,更別說小範圍的奴隸圈子。
現在在霸陵街的本家家臣並不多,並不是馬邦德想要安靜,從而沒有帶多少人來到霸陵街,而是原本馬邦德就沒有多少家臣與家仆,現在的家仆也都是原本在霸陵街本家,這個禦靈總部送給馬邦德“養傷”的領土上原本的住戶,而至於那些奴隸,亦是禦靈總部所贈。
天武凡隕是個個例。
傍晚將至,除了守夜的家仆與他們具有一定禦靈修士等級的奴隸,注意著多年來沒有過一次的突發事件的發生,沒有發生,並不代表不會發生。
人類最無能的體現,莫過於隻有發生了,才會為此改變。
“你若真的離開了霸陵街,你有想過你要做些什麼?”馬永卜看了一眼坐在天武凡隕大腿上睡著的馬先鋒搖了搖頭,坐在窗邊朝裏的房屋之中,透過玻璃看向黑夜,依舊沒有那層朦朧感覺的出現,馬永卜閉上了雙目,睜眼時,小聲的對天武凡隕好奇的問了問。
“做些什麼,不知道,隻是想要離開這裏,看一看。”
天武凡隕被問到了,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想要出去看看,可看什麼,做什麼,天武凡隕沒有想過,以禦靈修士的身份浴血奮戰,天武凡隕又覺得無趣,像個普通人遊曆天下,天武凡隕恐怕沒有足夠的靈幣,雖說,此刻的他手頭上,有著馬先鋒的“零花錢”。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做什麼,在馬先鋒的邊上,我知道我要保護他,用命來保護他,走出馬家的我,被古稀收留,陪著他打上了佳蘭盛會,然後還把你帶上,說實話,去一個從未去過,無人相識的地方,我如何活,怎麼活,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有錢,在十二區,就不會有這些苦惱了。”
“有錢就不會苦惱了嘛?”馬永卜前麵聽得懂,可是談到了錢,馬永卜苦笑了起來,天武凡隕轉來就像是受到侮辱,但無動於衷的哀愁神情,馬永卜直接不屑了起來,“你當真一位,有錢就會沒有苦惱。”
“是啊,可你們的苦惱,是我們用盡一輩子,都無法悟到的境界。”
天武凡隕受不了馬永卜的不屑,可天武凡隕卻能夠接受自己的平凡,氣憤如何,悲憤如何,有錢人還是犯法的人沒了又如何,自己的日子難道就就會因此過得更好,或者說好一些,不盡然。
或許,隻是或許,亦或者,不是或許。
“你們在討論哲學?”
馬力從兩人的影子中彈出了頭,事情並不算急,馬力明目張膽偷聽,有著五品境界的馬力,縱然是隱藏實力的馬永卜也未曾察覺到自己背後的一切,馬力的開口,也隻是因為數道朝著馬永卜與天武凡隕而來的腳步聲所吸引,轉身看向的一刻,方才見到了,在地上的影子中彈出頭的偷聽還偷看的家夥。
“原來你還有這一麵。”馬力的確領命而來,不過並非與費遠山相同,並不知道費遠山也會過來的馬力的行為出事,倒是初次在家仆總管費遠山的麵前暴露而出,讓費遠山眯起一眼,睜著一眼,有些邪氣的笑著,“行了,把公子送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