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江平靜的江麵上一葉木舟在漫無目的地漂流,清色水麵漸漸被河岸邊屍體堆上流出來的鮮血侵染成紅色,與江水清色分成兩種顏色,涇渭分明。
岸邊一具具腐爛的屍體,被浪濤衝到在水麵上順流而下,慢慢在河口彙集起來堵住了河口。
少年雙目緊閉,全身平躺在木舟上,手中緊緊握著一把黑傘,衣服都被河水打濕,身上血肉外翻,部分傷口已經開始腐爛。
兩隻禿鷲在河麵上盤旋,尋找著腐肉,很快它們就盯上了少年。
小舟被河口的激流衝轉了一圈,碰撞到江麵上漂浮的屍體,被迫停在河口邊。
這時隻見一青衣白發道人騎著白鶴道人從西邊吟唱而來。
老道騎鶴蜀中來,緣法行至白龍江。
甘露不潤無根草,大道隻渡有緣人。
老道飛到江麵上,看到了木舟裏麵的少年,又瞧了一眼江麵上的慘狀。
無奈地搖搖頭,便騎著白鶴飛到木舟跟前。
抱起昏迷少年,說道:“蜀山緣法應了你,這就是你我的緣份。”
說完青衣道人便抱著少年騎鶴西去。
張子除感覺到自己眼前有一團火光閃耀,灼燒著自己,他拚命想躲開火光,可是沒辦法掙紮。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擋住火光,他也越來越熱。
想張開嘴說話,可嘴唇卻無比的沉重,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苦苦掙紮卻無濟於事。
這時黑影俯下身子,在眼前晃悠,突然他感覺一股清爽的暖流從嘴唇傳來,流遍全身,劇烈的灼燒感頓時消失不見。
這時他才艱難的睜開雙眼,刺眼的光芒讓眼睛隱隱刺痛,他輕眨了一下眼睛。
半天後,他終於適應了刺眼的陽光後。
這才看清楚屋子裏麵的布局,自己躺在青色的木床上,身上穿著一套寬鬆的道袍。
而他身前坐著一位青衣女子。
“你醒了?”身旁坐著的青衣女子問道。
他剛想說什麼,可是一想要張嘴,腦海裏麵就會傳出來一陣陣劇痛。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來。
檢測到絕望者十號身邊存在強大生命體。
絕望者十號將自動隱藏高級記憶,進入無限期休眠。
暫時儲存基本記憶十天。
“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接著腦海裏麵又一陣作痛,一些記憶開始混亂起來,場景片段在腦海中來回閃過,混亂的殺戮,血色天空。
他語言混亂,口中口齒不清的說道:“我叫張子除,我是?劍……火種計劃……血……希望……”
“啊……不能遺忘……”
“我是誰……”
他再往記憶深處想的時候,腦袋就又會忍不住的疼痛。
於是他放棄了尋找這段丟失的記憶。
“你沒事吧?”甘真寧朝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奇怪的病秧子問道。
張子除愣了好半天,才遲遲回過神來,但是腦海裏麵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緩緩說道:“我沒事,你是誰?這是哪裏?”
“這裏是蜀山沉雨峰,我叫甘真寧,沉雨峰第五真傳。清風師父帶你來的,來的時候你重傷昏迷,渾身是血,躺了幾天。”青衣姑娘說完。
然後反問道:“你了?說說你的來曆。”
張子除又愣了一會,說:“我隻記得我叫張子除……其餘都想不起來了……”
說完,他又試圖想起點什麼來,可是一觸及深處,腦海裏麵便又開始止不住的疼痛。
“啊!”他抱住頭痛苦的大叫一聲。
“你先躺著,我先去找清風師父來給你看看。”
甘真寧看他痛苦的樣子,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說了一聲,就推門離開,她出門不到一會。
隻見一麵目和善的青衣白發道人,手持拂塵走推門而進,這正是河邊救起張子除的道人。
“身體恢複的怎麼樣?可否記起一些往事?”說話間,清風真人順便探查了一下張子除的身體情況。
想來是甘真寧把自己失憶的事情,告訴了眼前這道人,這應該就是甘真寧口中的清風師父,就是他救了自己。
“多謝道長關心,身體已無大恙,隻是想不起來關於過往的任何事情,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張子除。
聽甘真寧姑娘說是道長帶我上的蜀山,敢問道長可知我往事?”張子除誠懇的謝過清風真人,接著說道。
對於救命之人,他充滿感激。
“貧道不知,救你隻是你應了蜀山緣法。但往惜因果苦累身,今朝一日清紅塵,這倒也不算壞事。若你執意要知,老道也可查看你的命數。”清風真人手持拂塵說道。
“請道長查看。”張子除態度堅決。
“也罷。”清風真人手上一道八卦印出現,輪轉之下,化作一道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