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喝杯酒唄!”我拿出買的白酒。
“喝點喝點!”老陳頭突然喜笑顏開。
自從老陳頭因為長期喝酒生病住院,母親就嚴厲禁止他不再喝酒,他的酒癮硬生生在母親的幫忙下戒掉。
“喝酒可以,但是你爸爸不許喝多,最多喝一杯,不然難受的也是你爸爸!”母親起身去拿杯子說到。
“就喝一杯就喝一杯!”老陳頭低聲嘀咕。
很快倒好酒,老陳頭跟我們碰杯,我和宋銘急忙迎上去。
一口酒,一口菜,臉色微紅,氣氛溫柔。
吃完飯,老陳頭去樓下找人下象棋,母親也收拾好碗筷去了廣場跳舞。
我和宋銘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抽煙,特意從電視裏放著NBA賽事集錦。
高三繁忙學業中,同學們在書裏背的天昏地暗,我和宋銘以及田康林一群人卻總能換好衣服在球場飛奔跳躍,直到如今,球服換下塵封進衣櫃,換上正裝行走在工作。
衣櫃裏裝著過去青春,身上穿著當下未來。
突然手機響起來。我打開一看是黎槿。
“喂!”
“陳楊,你在哪兒?”黎槿的語氣帶著遊離哭腔,這讓我心頭一緊。
“我回家了。”
“哦哦,那…………算啦。”黎槿顫抖說到。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我急切問到。
“沒事,,沒事,沒什麼事兒!”黎槿支支吾吾這個你讓我感覺心頭不妙。
“黎槿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我,我,我…………”
“說吧!”
“陳楊,我好害怕,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有時候我真的想去死,死了一了百了,為什麼還要讓我這樣半死不活的生活。”黎槿在電話那頭哭死啦,我能聽到汽車的鳴笛聲和碼頭遊船的聲音。
“你在哪兒?”
“我……我在碼頭,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自己控製會跳下去,沉入水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今天我下班回家,我爸爸又來找我要錢,我沒有給他,我關了房門直到晚上去加班才打開房門。我爸爸不見身影。然後我就去公司了。”
“然後呢?”
“後來我在公司上班,我爸爸肯定是尾隨我了,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哪裏工作。他跟蹤我到公司,然後在公司裏大吵大鬧,手裏還握著一瓶白酒,他就在公司裏發酒瘋,還說我是個白眼狼,不贍養老人,在外麵和其他男人勾搭不自重,非要叫我給他錢,我問他上一次給他的一萬五去哪裏了,他還理直氣壯的說賭博輸完了…………”
“你爸爸根本就不是個人,衣冠禽獸,喪心病狂!”
“然後公司保安來了,準備把他請出公司,後來我爸爸……我爸爸在公司準備殺人傷人,還好被保安製服扔出了公司,老板看我被我爸爸這麼一鬧,說我不用加班了,順便給了幾天假期處理我的個人事物!”
“沒事了,沒事了,傻瓜,你別哭,你一哭我也跟著難受!”
“後來我從公司出來準備回租房子的地方,想不到……想不到我爸爸竟然守在我房間門口,然後我就跑了,他在後麵追,還一邊叫囂著如果我不給他錢就一直騷擾我!”
“沒事,沒事。”這一刻的我深感無力,除了安慰別無他法。
就像宮崎駿老爺子說過的一句話: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有,而我又無能為力,就像是我愛你,卻給不了你想要的陪伴。
“我真的好累好累,為什麼上天對我這麼不公平,讓我有這麼一個爸爸。你說如果我跳進江裏是不是所有煩惱都可以解決了?是不是?是不是?”黎槿在電話那頭哭起來。
“別想不開,等我,我來找你。”我掛了電話。
“宋銘,我得回去一趟!”我向躺在沙發上的宋銘說到。
“你瘋了,現在七點多,天都黑了,回去好幾個小時。”宋銘跳起來說到。
“我遇到一個緊急的事。”
“什麼事?”
“一個單純甜美孤苦伶仃,一個給我煮飯會詢問我要不要多加調料,一個煮麵條給我煎雞蛋的女孩子遇到了事情。”
“她是誰?”
“黎槿,在那座城市遇到的一個女孩,我想再為她像曾經對待夏瑤那般義無反顧,一腔孤勇一次!”
“我去借輛車陪你一起去。”宋銘沉默後說到。
“不用,明天你要上班。”
“沒事,我可以叫別的老師給我代課。”宋銘滿不在乎說到。
“真的不用了,走吧!”我拿起車鑰匙同宋銘走下樓去啟動二手摩托車。
宋銘站在院子裏目送我離開,而我擰緊油門出發,此刻的我,極強的保護欲不想黎槿再出任何事兒,這樣的情愫出於黎槿的身材微小又或許出於我對黎慢慢發酵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