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站出來,回到住處並不算太遠,心裏莫由來的任性使然我決定走著回家。
這一趟出行,不僅僅沒能要回老常那裏的兩萬塊錢,反而又讓自己搭進去千把塊的車費,實在是感到得不償失。
正低頭沉思的我聽到遠處一個廣場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中混雜著一個男人的怒吼。
“老子跟你在一起整整三年了,你家裏他媽的三十萬彩禮,一百多萬的房,你到底要不要老子活了?”男人的聲音接近沙啞,極大的憤怒讓他歇斯底裏的握拳渡步。
“我的錢哪兒來啊?”
“你把我逼死吧,把我往死裏逼,老子死了一了百了!”
“你把我逼死吧,我早就不想活了,你把我逼死吧,你把我逼死吧…………”男人始終重複著這段話。
“是他們打你,又不是我打你!”還在哭泣的女人硬起脾氣回頂著男人。
男人脖子上青筋暴起,伸手向女人的臉龐扇去。
響亮的巴掌在此刻如同天降霹靂。
周圍有路人駐足觀看,玩耍的小孩見到這一幕被嚇哭,也有人拉扯勸慰男人,男人卻控製不了自己依舊大喊著:“你逼死我吧,把我逼死…………”
我對眼前的男人做出如此舉動是感到極其詫異的。
男人這種忍耐力極強的生物,如果對情緒的把控失去理智,那我想他要麼是個變態要麼就是遇到不懂事的女人。
“整天要求我,你要求我有啥,一套房,那是我的彩禮,你他媽竟然還要三十萬的彩禮,沒有三十萬嫁給我你還不願意,你爸媽還有你就是飲人血的,你們就把我弄死,一把刀把我殺了算了,你們把我殺了好不好?啥話不說就衝過來把我打一頓,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我是出軌了還是爬上其他女人床上了,我要造這個孽,你想我怎麼樣?你現在說,你不是喜歡嘩眾取寵嗎?現在廣場人多,你說啊!”男人再一次衝到女人身前揚起巴掌卻停在半空隨即轉身將手中的手機摔在地上。
男人喘著大氣幹嘔,似乎在下一秒他就要失去重心。
“跟你談戀愛,把我父母氣的差點犯心髒病,後來我們家也就忍下去了,你們家倒好,變本加厲,把你爸媽叫來,把你舅舅舅媽叫過來,你說你家條件高,來,把所有人叫過來說啊!你家的人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嗎?把人叫來讓大家看看你趾高氣揚的親切朋友!”男人坐在廣場台階上語無倫次,詞不達意。
“我把我腎賣了給你媽,我把我眼角膜賣了給你爸,你舅舅要什麼?要不要我的腸子,還是要我的肝髒!”男人指著自己的胸膛怒吼著,眼珠通紅。
把一個男人逼到這份上,人與人之間不過是麵子,他都不管不顧了,我覺得這男人是可憐的。
“你怎麼這麼臭不要臉甩都甩不掉,整天在我公司鬧,我在公司工作七個月,你就來打我好幾頓,你讓我吃飯不?你還讓我活不?你爸媽是在幹嘛?把你當物品交易嗎?你自己覺得你自己值得起這個價不?妓女都知道自己臉老珠黃要降低價格!”男人用手捂著自己心髒,他已經到達心髒疼痛的極點。
有些至極度的情緒,真的會讓生理心髒產生絞痛。
女人始終淩亂頭發在哭泣,圍觀這場鬧劇的人越來越多,大多不明所以看個熱鬧,而我搖頭歎氣惋惜也離開廣場。
回到住處的路上,我始終不能平靜,我與男人年紀相差並不大,我卻沒有他有能力,他能在這個年紀砸鍋賣鐵擁有一套一百多萬的房產,而我,一貧如洗,一事無。
或許,他的現在又是否會在我的明天上演?
夏瑤曾放棄我與她的七年感情追隨金錢最後潦草離婚鬧得滿城皆知。
黎槿雖然現在懂事單純,可誰又能知道當更多生活壓力壓迫而來,我們都不會改變呢?
黎槿那要用黎槿換彩禮去賭博近乎變態心理的父親又會做出什麼極端事件,這一切讓我對愛情始終保有極強的抵觸。
和黎槿進一步發展吧,也挺想,停步於此吧,也挺想。
不著急戀愛吧,有時候看到身邊的朋友哥們處對象結婚自己心裏也會慌張,但是心裏確實也並不想要。
我似乎已經對“渣”這個形容詞對號入座,不主動,不拒絕,但是我又挺像個癡情的東西,這心裏總有一個地方不讓人進,但是這裏麵到底住的是誰,我自己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