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麗詩趣苑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鍾了,我打開房門,發現黎槿不在。

疑惑飄上心頭,今天黎槿不加班,公司離麗詩趣苑不遠不近,應當是回來了的,可房間裏卻空無一人。

我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裏空無一物,這便打消了我黎槿為何還沒有回來的疑惑。

黎槿答應今晚做滿漢全席,那她應該是去補充我們的後備糧草了。

走進浴室洗了個澡,隨手打開洗衣機,準備將自己的工作服洗幹淨,卻發現有幾件黎槿的衣服和貼身衣物,這讓我略顯尷尬,關了洗衣機手洗起來。

我把衣服晾在陽台,順便掃了地,拖了地,然後把家裏的廚餘垃圾和廁所垃圾以及我和黎槿的房間垃圾都收拾幹幹淨淨乘著電梯扔進樓下垃圾桶。

太陽落下去,餘暉從另外兩棟單元樓的空隙裏射進來,將小區樹葉草地染上一層金黃色的迷幻韻味。

小區有個小小的廣場,小孩兒在草地上唱著歌,一個小男孩追著小女孩的馬尾辮不放手,於是小女孩哭起來,小男孩被奶奶打著手板一言不吭,依舊呆呆看著哭泣小女孩的馬尾辮。

幾位老人坐在一起聊著兒女工作,剛有幾位從體育館打球歸來的少年仍舊精力旺盛的運球,隔壁小區走下來幾對情侶,手挽手,肩並肩,一身白裙,笑的甜蜜,眼裏全是身旁男人。

又突然發現我的少婦鄰居拉著一個男人,卻和昨天在樓道裏忘情接吻的男人不是同一人…………

一會兒,小區的路燈就自動打開,即使天還沒黑,一對建築工人夫妻抗著兩根鋼筋從大門口進來。

一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帥不醜,不富裕不廉價的程序員禿著腦袋,耳朵裏塞著一對白色的耳機走在路上,一會兒就從我身旁經過進了電梯,太陽越發顯得黯淡。

我又看見一對老人,男人拄著拐杖在前麵走,女人跟在身後,男人眼裏是電梯口,女人眼裏是男人依舊如同當年健碩如山的後背肩膀,我始終沒有見到黎槿,也始終沒能見到一個同黎槿背影相似的一個人。

“黎槿寶貝,你在哪兒?我在等你哦。”拿出手機,我和黎槿的聊天框還是靜如水麵沒有回應。

“黎槿寶貝,你今天是加班了嗎?”我再一次發給黎槿消息,可微信聊天框始終沒有“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

太陽已經下山,亮起燈來的小區就如同棺材般,裏麵的人們在平方不同大於墓地的房間裏演繹屬於夜晚的人間真情,愛恨情仇。

我上了樓,已經七點半了,房間裏並不算很黑暗,因為對麵單元的燈光射過來,讓我依稀將窗簾認成了鬼怪。

微信打電話給黎槿,卻提示對方手機可能不在身邊,撥號給黎槿,電話裏卻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心裏有一陣惶恐,勾兌著這夜色的蒼茫。

直到八點,黎槿都沒有回我電話,這讓本就敏感多心的我,一股濃重的不美好預感籠罩著我,這是第一次黎槿這麼長沒有回我電話或者消息。

“喂,大陸,你現在在哪兒?”

“咋了,我現在去酒吧的路上和小麻雀!”

“哦!”我落寞的回答。

“你這個語氣,遇到啥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黎槿還沒有回來。”我坐在客廳點燃一支煙。

“黎槿會不會在加班?我還以為啥事呢。靠,他媽的怎麼開車,轉彎燈都不打!”羅大陸大罵一聲。

“應該不會,黎槿說了今天她不加班,然後我給她發了很多消息打了很多電話卻始終沒有回應!”我抽了一整口煙顫抖著說到,這樣的夏日夜晚,我竟然寒冷的發抖。

“黎槿不會出啥事了吧?”羅大陸小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