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家的陰謀在於無限壓榨,被壓榨者的對策在於無限偷懶,於是資本家變本加厲的進行壓榨,被壓榨者也對偷懶更加樂此不疲!
在這麼一個工作狀態下,一個學期終於結束,考完試的那天,班級裏的一位學生碰見我,滿眼都是放假的快樂:“陳老師,下學期見哦,好好調養身體,不要總是生病,你一生病,我們就隻能上黃老師的數學課,枯燥乏味的很!”
“老師這個假期就回去好好鍛煉身體,爭取擁有一個金剛不壞的身體!”我蹙眉扶著額頭哭笑不得。
一身輕鬆回到家裏,實在是讓人覺得輕鬆,不僅僅是因為我擁有假期,更因為我沒從學校帶走任何行李。
“地平線的天是變成海灣,蕩漾我的回憶。”田康林微信發來消息。
一張無數荒漠岩石延伸到天際遠方,昏黃色的陽光灑在昏黃色的岩石荒漠,血紅色的太陽行將就木掛在天際。
“海灣個屁,你又不是在沿海長大,哪裏來的海灣?”我故意打擊田康林回答到。
“我與王靜的轉折點就是在那個海邊的城市,那一個紙醉金迷,那一個肉色朦朧的城市。”田康林沒有同我爭辯到底是海灣還是山坡的問題。
“你們的記憶就隨著黃浦江流入太平洋,蒸發成雲,隻可遠觀不可觸及。”
“陳楊,我跟你講,越是往西走,山就越高,雲就更低,等我到了拉薩,踏上布達拉宮,我是不是可以觸碰到雲?”
“你去珠穆朗瑪峰也摸不到雲啊!”
“陳楊,我不是個幹淨的人,摸不到純淨的雲。”
“世間有很多汙濁的東西,所到之地,所觸之處,甚至是念之所想,哪裏會是絕對的純淨呢?”
“你倒是看得開。”
“論跡不論心,若是處處要去追求純淨,這世界怕是也沒有聖人了。”
“你說話怎麼雲裏霧裏,我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釋迦摩尼或許也想過吃肉,孔子或許也想過女人的肉體,救世主耶穌也或許想過奴隸人類。”
“謝啦,陳楊。”田康林沒有多說更多的言語,隻是平淡的一句道謝。
“不用謝,如果你遭遇不測記得把你的財產遺囑受益人寫成我。”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把我所有財產給了福利院如果我遭遇不測!”田康林發過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得瑟又猖狂。
“果真人生碌碌竟短爭長,卻不曉枯榮有數,得失難量!”我發過去一個叫苦連天的表情包。
“對了,陳楊,你要的格桑花我始終沒有找到。”
“花兒可能一直在,多看看天,多看看泥土。”
“行了,我現在去紮帳篷,等會兒從泥土裏給你挖出來一朵紫色的格桑花。”田康林發來一個翻著白眼的表情後退出聊天。
我搖頭苦笑,慢慢渡步準備回家,這冬天來的越來越快,也比往年更加寒冷了些,腦海裏總有一朵紫色的格桑花開在天上,開在泥土裏。
亞熱帶季風氣候的西南,其實冬季並不好過,空氣濕度的高比例,讓我總覺得有一種寒冷如水一般貼在身上,貼在頭皮,揮之不去。
我還是喜歡慢慢的走,走在這座小城的道路上,小城的道路很幹淨,隻有路邊的綠草橫七豎八上演著鬧劇。
遠處的濕地公園種植了許多四季常青的硬葉林和闊葉林,這也導致濕地公園還是一副鬱鬱蔥蔥的模樣,像一頂帽子扣在地平線上,不像海灣。
觸景生情大概就是如此,我看著沒有飛鳥的公園,又想起我同黎槿的那個充滿生機的夏天。
我時常在腦海裏幻想黎槿現在是什麼模樣,是否找到了順心的工作,是否又租了房子,是貧民窟還是麗詩趣苑,是否又遇到了一個如我一般開朗的人,那個人是否也喜歡吃辣椒,是否長沙的冬天也是如此寒冷,是否長沙也會歲月如一?
這樣一想起來,難免心中苦澀,倒是沒有憤懣,隻是覺得這段感情來的快速,走的莫名其妙,到頭來,滿嘴糊著的不是辣椒的香甜倒像是苦膽加了牛奶的澀。
於是我又點起煙來,煙盒裏隻剩一支煙了,我點燃香煙,狠狠又享受猛吸一口,沒有看到垃圾桶,索性就故作瀟灑把煙盒扔進一旁的草地,赫然顯眼。
“小陳學長。”侯思思打來電話,接通的瞬間我被侯思思喜溢言表的聲音刺痛了耳朵。
“小哪吒,你的聲音簡直讓人覺得振聾發聵,穿透力能夠把我的耳朵都震碎!靈魂都在發燙!”
“嘿嘿,小陳學長你在哪兒?我來小城了,現在和羅大陸在一起。”
“你來小城了?”
“嗯嗯,我和大陸的婚期不是越來越近了嘛,準備這兩天買三金,所以我就跑來找我的羅大陸長廂廝守,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對大陸得思想之情…………”
“行了,行了,你非得在我這種單身男青年的麵前顯擺你的愛情讓他普通刀子一般刺入我的身體嘛!”我急忙打斷侯思思的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