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王可兒(3 / 3)

“連傻子都勾引,簡直是兩麵人,裝清高,還想立貞潔牌坊!”

二孃聽到村裏的流言爭不過氣不過就跑抱著自己孩子回家哭。

後來謠言越來越多,各種不堪入耳,汙穢爛調,二孃為了證明自己與傻子的清白,於是在夜裏投河自盡了,屍體是下遊村民發現的。

村裏趕到的時候二孃已經死透了,那在月光下溫柔的頭發也被水草纏住。

傻子聽到消息,傻子來到河邊看見躺在地上的二孃,她拉起二孃發白的手,抽泣起來,周圍的人都說是傻子害死了二孃,逼的二孃跳河,二孃的小娃在一旁也哭得傷心不已,振聾發聵。

傻子哽咽地說:“二孃,你不要打我了嘛,你不當我婆娘不當,不當就不當嘛,你家娃娃昨天還撒尿在我家狗身上我還沒有告狀勒,二孃你怎麼不罵我了,二孃你起來我帶你去我家吃飯飯,我給你說我家的飯特別香,我媽媽削個土豆洗點芫荽再彙個油酸湯,哎喲,你今天怎麼不打我啊,你一打我,哎呀,你好溫柔啊你,你,你………

傻子父母把傻子抱開,讓村裏人把二孃運回去,村裏人準備把二孃屍體移動,傻子突然嚎啕大哭,掙紮著,雙腿在空中亂踢,褲子踢壞了,傻子父母拉扯傻子的衣服,衣服撕壞了,那是二孃給他的衣服。

傻子跑到二孃身邊,扛起石頭就砸向村裏人,傻子背起二孃,就像幫二孃背的柴火,傻子在前麵走,村裏人在後麵走,傻子的嘴裏念叨著:

“哎呀二嬢我給你說啊我的腦子可能是由一些煎土豆和煎豆腐撒上辣椒麵的混合物構成的!”

“所以我每天都很調皮不安分並且額頭上冒傻氣!”

“問題是我偏偏不知道害羞!”

“所以從今以後,他們都拿我當成是河溝下翻垃圾桶的衣衫襤褸的那個人!”

“世界不好,二嬢你也不好,我也不好,我家的狗更不好!”

“不對不對,世界其實很好,二嬢你很好,但為什麼我還是不好,為什麼我和我的狗還是不好!”

後來傻子用手挖土,安葬了二孃,在二孃的墳前給二孃和自己辦了婚禮,給二孃立了一塊墓碑,沒有字,因為傻子不識字。

安葬好二孃,傻子牽著二孃的小娃回了家,聽人說,現在的傻子總喜歡在月光下坐著摸著二孃曾經的那把木梳。

《寡婦王二孃》是具有貴州濃厚色彩的一首歌,堯十三用特別的方式呈現了一個荒誕又離奇悲傷的故事。

客棧老板依舊在唱著歌,小酒館也有人走進來,默默尋找一個位置坐下,酒館裏很黑,人們看著台上的客棧老板出了神,眼裏泛著光,像星辰,像宇宙。

時間緩緩,我就已經喝完了半打啤酒,我似乎又有一些醉意,我把夏瑤的頭發握在手裏,總覺得如果有如果,此刻夏瑤就應該是在我身邊的。

我又落寞的點燃一支煙,酒館裏的人們並不反感抽煙,興許是大家都理解,在這樣特定的空間裏癡人對情感的宣泄。

“小陳子,你怎麼也在這裏!”正當我獨自傷悲的時候卻聽見熟悉的聲音。

抬頭刹那,王可兒狐疑不可置信的眼睛正盯著我。

“王可兒,你怎麼在這兒?”驚訝之餘,我鬼死神差反問。

“怎麼,隻允許你在成都就不允許我在成都?”王可兒白了我一眼,隨後大方坐到我的身邊打開一瓶酒喝起來。

原來最開始沒有好好告別的人,真的會莫名其妙再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