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我可是聽沈為說了,你和黎槿後來好上了,雖然你們後來又分手了,你就不想再挽回?”曹雲終於是緩和了臉色把煙遞給我和田康林。
“我和黎槿就算了吧。”我點燃煙,黯然的看著此刻淩晨一點的蘭州街頭,沒有行人隻有路燈,我抬頭看天,天色迷茫,不知道長沙的夜晚如何,也不知道王歡對她如何。
“行吧,反正到時候你和沈為結婚一定要對我說,雖然這兩年我可能不太富裕,但是你倆的婚禮我人一定會到,禮金實在不行我打個欠條!”曹雲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抽煙哈哈大笑說到,可我卻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苦澀。
“人必須到,我的婚禮上你必須給我表演一個架子鼓的節目,讓全場嗨起來!”我看著曹胖子浮誇的表情眼眶濕潤說到。
“曹胖子,你家裏到底出啥事兒了?你對哥們兒說,哥們幫幫你。”半晌,我再一次詢問曹雲。
“父母老了。”曹雲開口後隨即又說到:“我老爸是幹工地的,包工頭,上半年突然工地倒閉了,一份錢沒發,工人們肯定不願意啊,就在工地大鬧特鬧,工人不找上麵,就找我老爸,後來沒辦法我老爸就把家裏的積蓄拿出來全部發給工人們了。再後來我老爸就覺得對不起家庭,壓力壓在男人身上後一病不起,後來又查出來肺癌,還好發現的早,正在慢慢治療康複,所以這個家到我扛起擔子了。”
“曹胖子,我借你五萬塊吧,你拿去給叔叔治病,不急著還,這樣你壓力也能小一點。”聽到曹雲第一次將家庭變故告訴我我立馬決定說到。
“陳楊,還有你和沈為葉薇,我曹雲還能堅持住,所以你們都別幫我,給我留一點尊嚴的嘛。”曹雲突然義正嚴辭對我說到。
聽到這裏,我暗歎一口氣,是我的意料之中,畢竟曾經我和沈為葉薇不隻一次提出要幫他,都被他拒絕。
“唉,架子鼓呢?音樂呢?放棄了還是暫時放棄了?”
曹雲聽到我的問話,沒有回答我,隻是自顧自抽出一支煙點燃,打開一點窗戶,讓冷風撞在他的臉上。
“總有人間一兩風,填我十萬八千夢。”曹雲很快抽完一支煙,關上窗戶,緩緩對我說到。
我回味著曹雲的話,始終沒能明白他到底說的什麼意思,在我看來就是:
我的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殘忍,但是我隻要我活在世上,我就要為我的理想為之奮鬥,這句話其實更多的是自我安慰吧,給自己現在這個不堪的生活一點慰籍,亦或是一種鼓勵,一種動力。
淩晨兩點,曹雲送我和田康林來到蘭州西站的酒店後又開著二手桑塔納搖搖晃晃消失在轉角的黑暗中。
我和田康林很快入住酒店,打開手機,才發現芷宇兒在十二點的時候給我發了一個消息:陳楊,晚安,給我兩個睡前故事唄。
我看著兩個小時前芷宇兒的消息,也許此刻的她已經在遠方西南渝城的燈火闌珊中睡夢酣然。
“從前呀,有個賣寶石的小女孩,一晚上她一顆寶石都沒賣出去,她拿出來奶奶給她的手套,手套上有幾個凹槽,小女孩就把寶石放了上去,打了個響指,然後半個宇宙的人都看到了她奶奶。”
想了很久,我給芷宇兒發了過去,晚上沒看到的故事,那就讓她醒來的清晨看到。
看著田康林在另一張床上抽煙獨自思考不發一言的模樣,我索性關了房間的燈。
“斯坦,晚安!”
“晚安,陳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