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鄉下待到了正月初五,明天就是正月初六,羅大陸的婚禮。

“老陳,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今天就必須去渝城了。”我正守在小河邊為老陳頭洗車的時候羅大陸給我發來微信語音。

侯思思雖然是渝城人,但是卻在在渝城最偏遠的區縣與四川接壤,從侯思思家再到小城卻要將近六個小時的車程,因此我們得提前一晚上去侯思思家附近等待吉時。

“現在出發回來!你的聲音怎麼回事?顫顫巍巍的,小城降溫了?”我回了羅大陸的消息。

“第一次結婚,我緊張。”

“緊張啥子?”

“老陳,我也不知道我緊張什麼,如果我要知道我緊張啥子,我就不會緊張嘛!”

“哈哈哈,別自己亂了陣腳!行了,我開車了,中午到。”

“行,我和鄧倫等你們來。”

“鄧倫身體怎麼樣了?”

“恢複差不多了,鄧倫這小子從小身體就好,醫生說忌煙忌酒忌劇烈運動,其他已經沒有大礙了。”

下午的時候,我們再一次趕渝城。

“老陳,陪我去客運站接個人。”

“接誰?”

“老杜。”

“麻雀兒不來當你的伴郎嗎?”

“麻雀兒下午到渝城的飛機,到時候我們直接把在渝城把麻雀兒接上。”

羅大陸守在我家門口,還沒停好車,羅大陸朝著車窗向我大喊。

“陳叔,陳姨,去我家玩兒啊!”羅大陸走過來把煙遞給我和老陳頭田康林。

“我們收拾收拾就過去!”老陳頭接過煙來麵露慈祥說到。

很快我和羅大陸就到了小城客運站,我和羅本停好車,蹲在馬路旁的垃圾桶抽煙。

“鄧倫呢?怎麼沒看見他?”

“買西裝去了,你有西裝吧?”

“我要是沒有,你是不是要給我報銷一套西裝?”

“滾犢子!你明天就是穿成乞丐也得給我當好伴郎!”

小城客運站人流量並不多,歸家旅客三三兩兩從站裏出來,一臉迷茫的看著並不繁華的周圍,隨後從小城客運站走向小城的東南西北。

一支煙沒抽完,羅大陸突然起身走向出站口一位穿著樸素至極的旅客。

“老杜!”我順眼看去發現是在渝城工地上的老杜。

老杜的頭發剪成了圓寸,不再亂糟糟飛蓬蓬的,臉卻依舊還是黝黑黝黑,不知道是他的皮膚本就黑還是因為在工地呆的太久。

老杜眼睛裏不再像從前那樣沒有神采,像一個木偶一般了,遠遠的看到他的耳朵上別著一支煙,對我們揮手微笑。

“老杜,精神麵貌可以啊!”

“家父身體轉安,我也跟著高興!”老杜從羅大陸手裏接過煙點燃。

直到下午三點,我們決定開著車前往侯思思的家鄉。

侯思思的家鄉在渝城最遠的區縣,那裏有一座名叫宜州的半現代化古鎮,我們歇腳的地方是在古鎮的客棧,正好離侯思思家不算遠。

到達宜州古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古鎮不大,張燈結彩亮著紅燈籠,微微下了小雨,似乎南方的古鎮都是這樣,喜歡藏在煙雨蒙蒙中。

我入住的一間客棧房間叫做“貝加爾湖畔”,房間裏全是各色各樣的湖泊照片,湛藍的,金黃的,赤橙的的油畫在牆上搖曳演繹。

十一點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在古鎮裏吃烤魚,古鎮海拔有點高,店家一個勁兒的吹噓他的魚都是冰冷的河水中的冷水魚,肉質鮮美,Q彈爽滑。

“大陸,來,這杯酒我敬你,明天一過你就是有婦之夫了。”我拿起酒杯向羅大陸。

“哈哈哈哈,我結婚了,沒有實現的瘋狂理想你們幫我走下去。”羅大陸把酒杯蓄滿同我碰杯。

“大陸,來來來,我身體原因,忌煙忌酒所以就隻能以茶代酒啦!”還沒等羅大陸停頓,鄧倫舉起茶杯說到。

“你也安安穩穩的,盡早把那個黑龍江娘門兒林鹿娶回家!”羅大陸又是仰頭一杯酒。

“大陸哥,我敬你,你是我工作生涯的領路人,謝謝你!”麻雀兒接上說到。

“大陸,謝謝你在工地上對我的照顧!我這個人是個大老粗,不會說什麼好話,祝你新婚快樂!”老杜也拿起酒杯同羅大陸碰杯。

“大陸,你初六結婚,我初八結婚,就衝咱們哥倆兒這緣分,這杯酒你也必須喝了吧!”宋銘提杯說到。

“哇,我發現你們幾個人今晚是要把我灌醉啊!”羅大陸喝完酒打了一個飽嗝。

“結了婚,以後這樣快樂喝酒的日子就沒有嘍。”田康林沒等羅大陸緩過來又提杯同羅大陸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