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蘭香,對裴墨可謂言聽計從,裴墨說什麼說就是什麼,不過她也清楚在西醫院裏開中藥方劑不大合適,於是把征詢的目光投向了林楓。
林楓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我們也想研究一下。”
裴墨找護士要來紙筆,當場書寫。
心肌梗死在臨床上表現為痰瘀交阻、痹阻心脈,痰濁壅阻,腑氣不通,裴墨開的方子來自於藥師修煉手冊,雖然修行界的藥材名稱和地球有所差異,但經過法靈的對比,大致還是能對得上號。
此方名為愈梗通瘀湯,以人參、生黃芪、紫丹參、當歸、半夏、生大黃等十餘味藥材為主,可用於治療心肌梗死急性症狀。
開過方後,裴墨又叮囑了服用禁忌,就離開了醫院。
當天下午,王振國一服方劑下肚,傍晚時分,最新數據與CT造影圖像擺放在了林楓的辦公桌前。
總體來看,王振國的血壓進一步升高,達到了120—80,幾乎就是正常人的血壓,肌酸激酶同工酶及肌鈣蛋白指標比起最高峰下降了30%,而那造影圖像上,粥狀斑塊居然初步愈合了。
“你看看!”
林楓心情複雜的把數據遞給了林曉玫。
林曉玫雖然不通醫術,但數據還是看的懂的,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中醫真有這麼神?如果推廣開來,要心髒支架又有什麼用?”
“是啊!”
林楓神色複雜道:“我可以肯定,裴墨的中醫振興之路必然險阻重重,國產支架三到五萬,進口支架七到十萬,而純生產成本才幾十塊錢,當然,這並不是說支架暴利,畢竟從廠家到中間商,再到醫生護士都要靠支架吃飯,一台高強度手術的人工費用要攤到支架裏麵,醫療人員的培養費用也要攤進去,在美國,每年的心肌梗死患者多達兩百萬,我國也在逐年上升,去年的最新數據是六十萬人,所以這條產業鏈養活了多少人?
如果以裴墨那種麝香、針炙加方劑的方式治療,我替他估了下,連人工加藥材,一個療程不超過三千,還免了開刀之苦,你說患者會選擇中醫還是安裝支架?”
林曉玫點點頭道:“支架有使用年限,並且會影響到患者的生存質量,假如中醫治療足夠成熟,這根本不用選,肯定用中醫,後果是多少人的飯碗將被砸掉?多少人將為之失業?難怪那麼多人黑中醫呢,這固然與中醫本身良莠不齊,缺乏標準化有關,但更多的還是生意。”
林楓嗬嗬一笑:”一個優秀的中醫,培養難度在同等水平西醫的百倍以上,收費太低不符合經濟規律,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了。“
……
兩日後,王振國一個療程結束,指標已全麵恢複,不過應院方要求,他還需要留院再觀察幾天,而這一日的深夜,裴墨的命門也修煉完畢,他隱隱有預感,自己的采氣煉身劫要來了。
這一劫是把體內的隱疾暴露出來,百般病痛一起發作,煉化肉身爐鼎,如若渡過,形同於爐鼎再造,獲得一副完全健康的身體,百病不侵,延年益壽。
按常理來說,本不會這麼快,但五行歸元真經是頂級功法,法力運轉比一般的功訣快上數倍,而且裴墨丹藥充足,才一個月不到,就完成了命門的修煉。
裴墨覺得應該放鬆心態,調整心情,於是拉開卷簾門,站在了街上,呼吸著那微涼的空氣,盡力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左邊的喪葬一條龍與右邊的國醫館,加裴墨的診所都亮著燈,在深夜的寧靜中頗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嘿嘿,小夥子睡不著?”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陰測測的笑聲,裴墨略一激淩,回頭一看,是一條龍的老板,名叫姚寶財,滿臉皺紋,留著少見的山羊胡子,幹瘦的身軀套著喜氣洋洋的團福唐裝棉襖,大約七十來歲的模樣,再聯係他家的一條龍生意,看上去非常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