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忽然就密密麻麻的疼痛起來。
女人一委屈,就尤其的經不起安慰,越是安慰,越是覺得委屈。
唐樂樂在他的懷裏蜷著身子,低低的聲音如貓叫一般,“哥哥…”
全世界最疼愛的她的人,如今已無跡可尋,她其實很怕。
戰墨謙臉色未沉,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唐小三,你已經沒有哥哥了,你隻有我。”
她這輩子恐怕都很難有機會再見到唐慕凡了。
你隻有我。
唐樂樂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很想逼問他怎麼敢這麼說。
刺眼的光線忽的刺痛她的瞳孔,原本黑暗的空間一下變得明晃晃的,男人的俊顏近在咫尺。
“啊——”不高不低的聲音在恢複喧鬧的機艙裏也顯得格外的明顯。
是唐寧暖,唐樂樂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被直接甩到了一邊,怔怔的抬頭,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大步的往唐寧暖摔倒的方向走去了。
戰墨謙正準備伸手去扶,已經有一隻手伸到了唐寧暖的麵前。
顧澤的眉目間覆著一層淺淺的擔憂,眸內暗湧翻滾,“唐小姐,我扶你起來。”
唐寧暖看著俯身朝自己伸手的男人,神色恍惚了一瞬。
等她回過神,戰墨謙已經輕易的撥開顧澤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眼神不悅,語氣還帶著訓斥,“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走路還會摔倒?”
唐寧暖窩在他的懷裏,眨巴著眼睛笑容很甜蜜,“剛才停電了嘛,我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什麼東西摔倒了。”
她自然是不能說,剛才來電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他把唐樂樂抱在身上,所以才腳下一歪,故意摔倒了。
果然,跟唐樂樂相比,她更重要。
隻是,他已經開始親近那個女人了嗎?
越過戰墨謙的肩膀,她無意間撞到顧澤望著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帶著嘲諷和某種看好戲的意味。
等戰墨謙再看的時候,才發現安白已經坐在唐樂樂的身邊了。
“樂樂,”安白蹙著眉間,看著她略帶蒼白的麵頰,有些擔憂的伸手撫上她的麵頰,“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臉色很難看。”
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那對狗男女,他心中閃過一個冷豔的念頭,老子心心念念想挖你家的牆角呢,你倒是放心竄門。
“小白。”唐樂樂的唇勉強動了動,“我想喝水。”
安白立刻叫來空姐,要了一杯溫水。
唐樂樂握著玻璃杯,溫度透過杯壁源源不斷的傳到她的皮膚,她的心情也逐漸的平複了下來。
她彎唇笑了笑,“沒事了,剛才停電,我想起了些不好的事。”
“什麼事?”他沉了聲音,臉上的神情頗有認真。
唐樂樂摸摸自己的臉蛋,有些憤憤的道,“之前在紐約的時候遇上好幾個喝醉了混蛋,把我拖進車裏差點強了我。”
戰少本來是回來趕蒼蠅的,結果一過來就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他的瞳孔緊縮,無法想象她被幾個男人欺負的模樣……也許當初,他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去美國。
他一陣煩躁,正想開口趕人,安白已經轉頭翩翩的笑了,“戰少,不如我們換個位置吧,我的座位剛好在唐大小姐的旁邊。”
他下意識的去看唐樂樂的反應,卻隻見她正端著杯子慢慢的喝水,對這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心裏便莫名的湧起一陣惱怒,麵色淡漠,直接轉了身,重新回到唐樂樂的身邊坐下。
安白斜睨了坐在一起的那兩人一眼,挑著眼角問道,“你還真準備跟那兩人一直這麼耗著啊?”
她眼皮都沒有抬,笑得慵懶而無畏,“耗著就耗著啊,反正吊著他我不用愁生活了。”眨眨眼睛,“戰少特別的有錢,被他養著其實不錯,何況他對女人大方得很。”
安白立刻湊過去用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我也特別的有錢,對女人也特別的大方,不如你踹了他讓我來養,”他的笑容瀲灩,說不出的風華絕代,“而且我比戰少知情知趣,又會疼人。”
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到唐樂樂可以看到男人如上等瓷器般無暇的肌膚,她歎息的搖搖頭。
“為什麼?”安白挑眉,有些不解她的歎息。
唐樂樂伸手就去掐他的臉,吃了一把白嫩嫩的豆腐,“你長得比我漂亮,每天被你襯著,我會自卑。”
戰墨謙眼角的餘光一掃過去就看到唐樂樂正嬉皮笑臉的捏著安白的臉,一臉的“蕩漾”,臉色又黑了好幾度。
他記得十六七歲的時候,唐樂樂迷戀美色,死皮賴臉的糾纏他這麼多年說不定也是因為喜歡他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