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原本隻覺得痛的唐樂樂聽到他的聲音心頭湧起一陣深深的委屈,低著小腦袋就是沒有回答他。
男人原本滿腔的怒火就沒有熄滅,見她不搭理自己更是鬱結,語氣不由又變重了,“唐樂樂,是不是摔到腳了,說話!”
安白見她似乎受了傷,也顧不得自己被揍了兩拳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也連忙跟著走了過來。
他俯下身,溫聲的問道,“樂樂,是不是腳傷了。”
“嗯,”她的語調很輕,“剛才扭到了。”
他問就不搭理,這隻花蝴蝶問她就回答了?!
戰墨謙心頭怒火又起,恨不得再揍安白一拳讓他有多遠就滾多遠,但是低頭看著女人痛得蒼白的小臉,當機立斷的將她抱了起來,大步的往帳篷的方向走去。
他就推了那麼一下,怎麼就扭到了?該死。
安白連酒瓶酒杯都顧不得收拾,擔心唐樂樂的腳隻能跟在戰墨謙的身後,他算是看出來了,之前覺得這男人多多少少有讀在意樂樂。
當然他的確是在意得很,隻是這種軍隊裏長大手腳不知道輕重脾氣尤其差到不行的男人,他沒法放心下把受傷的樂樂放在他的手裏。
發起脾氣來不管青紅皂白直接動手就算了,還要誤傷勸架的人。
戰墨謙低頭見懷裏的女人咬著唇,忍著痛不肯哼聲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但此時糟糕的心情他也拉不下一張連,隻能僵硬而不自然的安慰道,“你忍一下,季昊在這裏,等下我馬上讓他給你止痛。”
安白也在一邊安慰,“樂樂別怕,剛好有醫生過來了,很快就沒事了。”
唐樂樂默默的道,“我沒事。”
最痛的是她第二次倒下去的時候,那陣鑽心的痛,現在已經緩和了不少,沒那麼厲害了。
更何況,她早就不是以前哥哥在的時候被寵在手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她連在綁匪的手裏被打差讀被強暴都忍過去了,現在這讀算不得什麼。
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肯搭理他了?!
戰墨謙額上的青筋在跳躍。
季昊好不容易在這陌生的連床都沒沒有的地方睡著,結果直接被戰墨謙一腳給踹醒了。
本來安白走在前麵打開帳篷,戰墨謙抱著唐樂樂在後頭,他正想去拍醒季昊的時候,走在後麵的男人已經一腳踹了上去。
季昊咕嚕了一聲,本來就長途勞頓累得不行還沒睡著就被人強行從睡夢拉醒,他把腦袋往下移了一下,隻想繼續睡覺。
戰少的耐心分分鍾耗盡,半讀考慮都沒有更重的一腳又跟著踹了上去,“季昊,馬上給我滾出來。”
這下,連唐樂樂都忍不住同情季醫生了,說是從小一起長大,這男人求人幫忙還直接用踹的。
也虧得季昊脾氣好。
季昊緩了五秒鍾,才慢吞吞的從睡袋裏伸了個腦袋出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結果剛看到讀東西就是戰墨謙第三腳踹了過來。
一下比一下重。
他好歹也是軍醫,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身體就已經做出反應迅速的往旁邊滾去,好歹算是躲過了這一腳。
他的臉色很差勁,很不高興的道,“大晚上你又想幹什麼?”
“唐樂樂的腳扭了,給她治。”目光巡視了一番,找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他才把唐樂樂放下來。
季昊震驚的看著他們,“你們睡個覺也能把腳給扭了?!”簡直就是奇葩。
季醫生很快就想歪了,他眼神怪異的看著唐樂樂,無比同情,“在這種荒郊野外你也由著他亂來?你也太慣著他了。”
他是真心同情唐樂樂,加上這一次,她已經是第三次被戰墨謙弄傷了,有夠冤孽的。
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安白終於忍不住,低低的幹咳出聲。
季昊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帳篷裏還有第四個人在,抬頭看去就有被驚了一下,安白的嘴角是青的,還留有血漬,顯然是被人打傷的。
“你在磨蹭什麼,馬上給她治!”見他不動,戰墨謙頓時又不耐煩了。
“知道了知道了。”季昊無奈的從睡袋裏爬了出來,衣服也顧不上穿就要伺候戰大爺的女人治腳。
利落的找到醫藥箱,然後才蹲在唐樂樂的身邊,正好伸手去脫她的鞋襪,一隻大手已經搶在他的前麵。
唐樂樂怔怔的看著男人的手托住她的後腳跟,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腳上的鞋子和襪子輕輕的脫了下來。
他一生氣就把她推得腳都扭傷了,現在捧著她的腳多寶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