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墨謙瞥了一眼封麵,頓時就不滿了,“唐樂樂,你給我念童話?”
“童話很好啊,你小時候肯定沒有念過童話,我現在給你補上。”
說完,也不再看他的臉色,自顧自的翻開書本。
人魚公主。嗯,好故事。
“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同時又是那麼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她認真的看著書本,靜靜的念著,戰墨謙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臉上,深眸內暗湧翻滾。
人魚公主的故事,她從小就看過很多遍,甚至已經爛熟於心了,現在念給他聽,卻徒然有一種很傷感的情緒。
她念得很認真,不高不低的聲音,吐詞很清晰,像是珠落玉盤,很好聽。
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唐樂樂才合上了書本,“今天就聽這一個故事,我要去準備午餐了,等下做好了給你送過來。”
卻見男人皺著眉頭,很是不屑的道,“就這樣?她就變成泡沫了?那個瞎眼的王子連到底是誰救了自己都不知道?”
還不等唐樂樂開口,又聽到他的嗤笑聲,“那王子有毛病吧,誰救了他他就喜歡誰?”
唐樂樂將書本蓋上,認真的道,“當然啊,你救了我我就愛上你了,難道你覺得我有毛病?”
他一共救了她兩次,一次是七歲那年的大火
一次是在沙漠裏遇到走私販。
戰墨謙眸光微閃。
“那那隻魚豈不是白白的悲劇了?”
那隻魚……他至於叫人魚公主叫成魚嗎?
她想了一會兒,才靜靜的道,“看上去是悲劇啊,”她忽然又笑了,“可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覺得悲劇,至少對她而言,她所作的每個決定都是她想做的,有所選擇,可以陪在王子的身邊,最後看著王子幸福,她大概不覺得悲劇。”
她說完,就很歡喜的回到季昊臨時給她住的房子裏準備午餐了。
戰墨謙的身體在唐樂樂和季昊的照顧下恢複得很快,她一遍又一遍的事無巨細的追問他的傷要注意什麼,從吃藥要飲食到恢複的期間有什麼要注意的。
問得季昊連頭都大了。
他忍不住跟戰墨謙抱怨,“你媳婦兒可真可怕,了解的知道你隻是住院了,不知道的得以為你得了什麼絕症。”
還真是沒想到,傳聞裏任性嬌寵的小女孩可以細心耐心到這個地步,“說說唄,你到底什麼時候被她收服的?”
戰墨謙抬起的眸裏湧出無數的寒意,他冷冷的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被她收服了,季昊。”
季昊被他冷的莫名其妙,他哪隻眼睛都看到了好不好。
他真的有這麼愛唐樂樂麼?
全世界的人都覺得他愛她?
戰墨謙靠在背後被墊高的枕頭上麵,眼神幽暗深邃,唇畔的弧度冷漠而嘲弄。
如果沒有那一場大火,他今天勢必愛她入骨,也一定會比唐慕凡還要寵她,可是。
如果之所以隻是如果,就是因為永遠不會變成現實。
季昊離去後,步數摸著腦袋進來了,他年輕英武的臉上很是不解,“頭兒,你讓我調查唐大小姐最近的行蹤幹什麼?”
戰墨謙已經可以下床了,他站在窗前,淡淡的道,“她最近有沒有和顧澤來往?”
步數老實的道,“見過兩次,有一次是顧澤約她喝咖啡,還有一次是在商場裏偶爾見到的。”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從他站的位置看向窗外,可以看到一片巨大的湖泊,前方的草坪上散散落落都是病人、護士,和家屬。
前幾天,唐樂樂就陪著他在那裏散步,有時候看她笑,比陽光還要明媚。
從她哥哥出事後,她再也沒有笑得那麼開心過了,雖然即便是那樣的開心眼睛裏也時不時的會閃過擔憂。
“去花店定一束白玫瑰,送到寧暖工作的地方去。”
步數很詫異,驚訝的問道,“你給唐大小姐送白玫瑰做什麼?”他摸摸鼻子,笨拙的組織措辭,訕訕的道,“頭兒,這段時間三小姐盡心盡力的照顧您,最重要的是你們已經結婚了,您不能對不起她……”
站在窗前的男人很冷漠,淡淡的道,“我讓你做事還要聽你來教訓我?”
步數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可是還是忍不住道,“頭兒,你這麼做被三小姐知道了她會很傷心的。”
“她傷不傷心關你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