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思紅著臉問,“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嗯。”
單北川合上電腦,二人相攜回到臥室,床上的黑色外套引起他的注意。
“你什麼時候喜歡黑色衣服了?”
許相思將那衣服疊起來,放在一旁,恬淡的笑笑。
“這是明天穿的,我想……去祭拜一下爸媽。”
冷墨沉吟片刻,說,“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
翌日,許相思穿著黑色的大衣,挽著男人的手走下螺旋階梯。
老管家迎上來,恭敬的說,“先生,夫人,祭拜用品我已交給了小夏,她陪你們一起去。”
“好。”許相思轉而問一旁的小夏,“東西都帶好了嗎?”
小夏微笑說,“都帶好了。”
“那咱們出發吧。”
門外,黑子已經將車停在了大廳門外等候,見到三人出來,打開了車門。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出了院子,不遠處的路旁,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在半開的車窗裏,探出一隻望遠鏡,戴著墨鏡的男人通過電話向彼端做彙報。
此刻,莫懷仁正在享用早餐,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管家快步走來。
“先生,那邊傳來消息了。”
莫懷仁正往三明治上塗抹果醬,聞言,神色一凝。
“說!”
“就在剛才,冷墨夫婦出了門,同行的還有冷墨的保鏢,以及一名冷宅的女傭。”
“保鏢,女傭……帶上這些人,是要去做什麼?”
“那邊說,見到女傭手中提著香燭和紙錢,興許,是去祭拜誰。”
“哦?”莫懷仁放下三明治,目光透過窗外望向遠方。
“可看見往哪邊走的?”
“西邊。”
“西邊……那裏確實有公墓。”莫懷仁說完,目光沉沉,似乎若有所思。
“先生,您打算什麼做?”
莫懷仁勾了勾手指頭,“附耳過來。”
管家附耳靜聽,聽完了莫懷仁的話,臉上頃刻間寫滿了驚訝。
“先生,您這是……”
“哼。”莫懷仁一聲冷哼,一雙鷹眼瞬間被一片陰霾之色籠罩。
“他冷墨處處與我為敵,拜他所賜,我才被商人聯合會除名!還有那個小丫頭,也是可惡的很,今天,就做個了結!”
管家麵色肅然起來,“先生,我支持您的決定,這就去辦!”
“等等!”莫懷仁叫住他,又囑咐,“記住,一定不能出任何紕漏,包括事後火也不能燒到我們的身上來!”
“明白!”
另一邊,許相思和冷墨經過一路顛簸,到達了目的地。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白色的墓碑,它們坐落在山上,一直向遠方延伸,仿佛沒有盡頭。
踩著斑駁的石階,一行人緩緩上山,許相思手捧著一束百合,心情沉重。
小夏拎著香燭和紙錢,好奇的問,“姐姐,我們來祭拜誰?”
許相思平靜的說,“我爸媽。”
“原來,叔叔和阿姨沉睡在這裏。”
小夏進冷家時日也不短了,冷家傭人眾多,平日裏總會聚在一起談些事情,其中,自然就包括夫人的身世與來曆。
她輕歎一聲說,“我聽說過,叔叔阿姨都是被莫懷仁那個壞蛋給害的,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呢!”
話音一落,小夏卻感到有人在偷偷扯她的衣角。
她回眸一看,便見到黑子那張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臉。
黑子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許相思,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說,“少說兩句,你沒看到咱夫人心情不好嗎,還提這個事兒?”
“啊!”小夏趕緊掩住了嘴巴,旋即麵露歉然之色。
她趕緊道歉,“對不起,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許相思倒也沒有怪罪她的意思,隻是說,“沒事的。”
幾個人前腳剛走,後頭就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在他們的車旁停下,兩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人走下來。
“管家說了,手腳一定麻利點,幹活吧!”
“是!”
一人負責望風,另一人蹲在了邁巴赫的車輪旁,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山頂,許相思和冷墨在兩座相鄰的墓碑前站定。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之上,男人英俊斯文,婦人笑容溫婉,看上去,就能猜到他們很相愛。
許相思將兩束百合花分別放在父親和母親的墓碑前,用手清掃著周圍的落葉和灰塵,酸楚從心裏湧出來,一直蔓延到鼻尖。
“爸,媽。”她吸了吸鼻子,傷感的說,“女兒來看你們了。”
冷墨靜靜的看著她,聽著她那有些嘶啞的語氣,心情也不由有些沉重起來。
他使了個眼色,小夏上前一步,擺上香燭,燒了些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