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斯臉上的笑容就跟剛剛和她還有朱蒂在餐桌上的時候一樣,看上去溫柔優雅。
實際上,冰冷,淡漠,漠視著一切。
“洛文斯先生看來也很閑啊,連我這樣默默無聞的無關人士的八卦也這麼喜歡嘲弄……還真是讓我覺得受寵若驚啊……”
“默默無聞的無關人士?”聽見慕晚的話,洛文斯臉上的笑容忽然多了一絲嘲諷和陰險。
他看著慕晚,剛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忽然,另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插了進來。
“不好意思讓一下,我的女伴去了洗手間很久了,我要看一下她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這個聲音,慕晚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根本沒辦法無動於衷。
特別還是在這樣的時機下……
跟慕晚那無法完美的隱匿好的慌亂和失措相比,南崢嶸的平靜看上去簡直有些殘忍了。
他清冷的眸光不動聲色的掃過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慕晚,還有洛文斯……然後用跟剛才一樣,就連語調波動都沒有什麼差異的聲音,又說了一遍。
“不好意思,請讓一讓。”
若是在平時,這樣的情況,她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讓南崢嶸看出一丁點的異樣。
但是現在的時機實在是太不好了,自己根本連掩飾自己臉上情緒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慕晚慌亂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從自己的頭頂籠罩下來。
慕晚愣了一下,下一刻,便聽見洛文斯的聲音含著輕笑,疏淡有禮的說道。
“南崢嶸,南先生對吧。”
洛文斯的背影結結實實的擋住了自己,讓自己的軟弱和痛苦沒有暴露在南崢嶸的麵前。
她不知道洛文斯是不是為了幫自己才這麼做的,但是她還是感激他。
“你是?”南崢嶸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但她隱隱覺得他的語調帶著一絲寒意,有些紮人。
洛文斯卻好像沒感覺到這一點似的,繼續用那偽裝出來的優雅有禮的語調,輕飄飄的開口:“跟南先生相比,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原來那個傳聞在婚禮上始亂終棄的南先生,這麼在意自己的女伴,居然連女生洗手間這樣的地方都會親自過來。”
慕晚雖然覺得洛文斯這個人很不好捉摸,但總覺得他應該還是一個聰明人,就像狐狸一樣,笑裏藏刀,偶爾說話沒有分寸,但是絕對不會得罪別人的那種。
但是他剛剛對南崢嶸說的這些話,卻是讓慕晚為他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南崢嶸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他雖然看上去不動聲色,不言不語,但實際上卻是有仇必報的類型。
從他對唐家做的這些事情就完全看得出,他不僅有仇必報,而且能沉得住氣,臥薪嚐膽,報仇十年不晚的類型。
讓這種人成為自己的敵人,應該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這個奸詐狡猾的洛文斯居然會直接說出這麼得罪人的話,難道是昏了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