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斯這個男人,雖然很不厚道,而且很喜歡利用別人,但至少在說話算話這一點上從來沒有失言過。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我們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意思。
或許自己的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關鍵卻在洛文斯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她沒有那麼簡單被欺騙,也絕不想貿然就被洛文斯掌控。
就算是在他一隻手上滿是鮮血的狀態下。
“對不起,我對你的信譽並不相信,你的提議我並不想采納。”
洛文斯無所謂的笑了笑,抬起那隻滿是鮮血的手,用一旁的餐巾擦了擦,那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就好像擦掉手上剛剛碰灑掉的紅酒一樣……
“慕晚,你知道像我這樣的男人,想要困住一個女人的辦法有多少嗎?”
“你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麼就代表你絲毫不會顧及我和朱蒂之間的情分,還要對我出手了?”
“對不起,你了解我的,男女之情對我來說隻是工具。為達目的,比這個更重要的東西我都能舍棄,比如……人性的底線。”
他的視線驟然變冷,仿佛變成了冰刃一般朝著自己射過來。
慕晚覺得現在的洛文斯看上去比五年前更加沒有人情味了……她心底正疑惑著,卻忽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她眯了眯眼睛,攥緊了手上的叉子,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哈裏斯呢?為什麼我到這這麼久都沒見過他?”
不光是如此,在這五年的時間裏,有關錢尼家族的所有新聞當中,她也沒有見過哈裏斯的名字。
之前她隻是以為哈裏斯隻是被洛文斯保護了起來,在家族掌門人之位的爭奪漩渦當中,單純天真的哈裏斯很可能會被人利用。
所以才沒有讓他曝光在媒體之前……
可是現在,麵對洛文斯的轉變……她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她便看到洛文斯眸底的光亮驟然暗去,仿佛熄滅了的蠟燭,黑暗和絕望濃稠的幾乎讓人窒息。
然後,他麵無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道。
“哈裏斯,已經死了。”
在洛文斯離開了很久很久之後,她都沒有從那句話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洛文斯的情緒第一次有了起伏和波動,是在自己提起哈裏斯之後,他說完那句話之後,甚至連之前的提議都沒有再提起過,就直接起身離開了。
他的神色冷凝肅穆,仿佛有人揭開華美的服飾,漏出了那潰爛化膿的傷口,一樣讓他無法鎮定。
五年前,對洛文斯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哈裏斯。
這一點她早就看出來了,隻是她沒想到,不過是五年時間,那個天真美好的仿佛是天使一樣的哈裏斯……居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朱蒂知道這件事嗎?
不,她一定會知道,哈裏斯那麼喜歡她,她也不討厭哈裏斯,哈裏斯忽然從洛文斯的身邊失蹤,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但是,朱蒂從來沒在自己麵前提過哈裏斯的名字。
這五年當中,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