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甲胄的於禁雙手抱拳,躬身行禮。
“喏!”
說完,他就帶著高順等人去前線調兵,十五個精銳的青州千人方陣開始緩慢向右前側移動。
虎牢關的城牆是磚石結構,基座夯土層高九米,寬三十米,上半部分用五米高的山岩砌石而成,鋪上兩米高的陶磚成為天下第一雄關。
曹操、劉備將三百架重型投石機擺放到了距離壕溝一百米的平坦土地上。
工程兵們測量好距離,將磨盤大小的石塊放入吊籃。
三團碗口粗的繩子絞纏在一起,將吊籃的木杆拉到最緊。
隨著瞭望手測完風向和距離,傳旗手高舉旗幟,用力揮下。
“西南方向,四百步試射,放!”
一陣破空聲傳向遠方,磨盤大小的石塊劃著優美的弧線,旋轉著砸向了虎牢關的城牆。
巍峨的磚石城牆如同被巨力撞了一下腰,猛烈的震顫一下,散落一地碎磚。
城上的士兵直接被掀翻在地,滾落到了一旁,生死不知。
“西南方向,校正完畢,開始攻擊。”
工程營的士兵聽到這個聲音,紛紛敲擊橫木,將上百斤重的石塊給投射出去。
一時間,天空中不斷響起了嗚嗚的聲音,三百顆巨石旋轉著、回旋著砸向了虎牢關城牆。
砰,砰,砰。
這些巨石帶著龐大的動能,就像是數百米高的雷霆巨人用拳頭不斷撞擊城牆,懲罰這群叛逆的敵人。
陶磚在巨石的轟擊下砸成齏粉,山岩在巨石的撞擊下開始坍塌,夯土更是被砸出一個個深坑。
有的巨石砸在了並州軍弓箭手身上,直接將其變成一坨爛泥。
還有的巨石砸到了角樓上,直接將其變成廢墟。
涼州軍的胡軫、並州軍的王方、王平、王規看到了這一幕,紛紛露出駭然的表情。
那些並州軍弓箭手早就嚇得兩腿發軟,忙不迭逃離了城牆,躲到了更遠的安全地帶。
重型巨石炮一輪齊射,砸垮了董卓軍的士氣。
重型巨石炮兩輪齊射,砸塌了虎牢關一段長約兩百米的城牆。
重型巨石炮三輪齊射,將整個戰場變得安靜無比。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三百架重型巨石炮,袁紹、袁術、劉岱、太史慈更是無比眼熱。
就在所有人注視著曹操、劉備時,肅殺的河北軍填平了十米寬的壕溝,舉著半人高盾牌的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攻上了城牆。
虎牢關,
開始易主。
“頂住!給老子頂住!”
偽東郡太守胡軫拄著長劍,聲嘶力竭地對倉皇後退的士兵喊道。
他滿臉血汙,左臂被三棱箭射傷,頭盔也在廝殺中丟失,手中長劍早已換了三把,卻依舊不能阻擋潰敗的局勢。
身旁的護衛拚勁全力抵擋如同潮水湧來的同盟軍士兵,卻像小石頭被洶湧的潮水衝進了大海,生死不知。
“將軍,東麵的城牆已經全麵失守,南麵也出現了同盟軍的士兵,我們怎麼辦?”
說這話的是胡軫的副將李雀,跟著他在涼州征戰十多年,是可以托付後背的生死兄弟。
胡軫看著失去一支手臂的兄弟,看著他臉上卷出血肉的刀疤,看著他滿目猙獰的樣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我們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你害怕嗎?”
李雀雙眼充滿血絲,殺氣四溢,舔了舔手中的鋼刀,獰笑著說道。
“怕個鳥兒?將軍,能跟你同生共死是我李雀的福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純賺!哈哈哈......黃泉路上有敵人陪葬,我這輩子已經值了!”
胡軫點點頭,握緊手中長劍,笑著說道。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為了相國,殺!”
“殺!”
“殺!”
李雀等人深受鼓舞,完全拋開了生死,舉起武器向同盟軍發起了反衝擊。
隻可惜,這種幾十人的反衝鋒在洶湧澎湃的同盟軍的攻擊中,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青州重裝步兵是第二批進入虎牢關的部隊,他們采用滾刀器戰術,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是殺戮美學。
他們身穿鎧甲,舉著盾牌走在最前麵,阻擋住了敵人發起的攻擊。
眼睛透過麵甲縫隙看到敵人的位置,手中長槍迅速出擊,將敵人刺穿在地。
身後跟著的遊蕩兵手握雙頭戰斧,迅速上前解決掉沒有死透的敵人。
還有一部分斬馬刀兵舉起手弩,對準衝上來的董卓軍直接糊臉。
一時間,青州軍團所過之處,地麵上全是屍骸。
並州軍弓箭手們早已潰散。
並州主簿王方被青州軍主將於禁用長刀斬殺,鮮血淌了一地。
並州射聲校尉王規被河北軍主將張飛用丈八蛇矛一下洞穿,死的不能再死。
並州長校都尉王平被弓箭手們挾裹著逃向後方,在奔跑中被碎石絆倒,踩成了碎末。
胡軫的長刀劈在了青州軍的重盾上,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霎時,五六支長槍像探出蛇洞的毒蛇猛烈刺出,刺穿了他的臂膀、大腿和小腿。
李雀等護衛拚死上來救援,卻被斬馬刀兵的鋼製手弩射成了馬蜂窩。
隨著胡軫失去了戰鬥力,虎牢關的廝殺也在逐漸停止。
袁紹、袁術、劉岱、喬瑁、張超、張邈、太史慈、曹操、劉備等人來到了胡軫麵前,看到他汩汩流血、麵如死灰卻依舊拄著長劍站直身體的樣子,久久不語。
袁紹皺了皺眉頭,環視了戰場一圈,朗聲對胡軫說道。
“胡文才,你也是涼州的士人,為何要給董賊賣命?隻要你投降,我可以饒你一命,等候陛下發落。”
胡軫口吐鮮血,眼睛死死的瞪著同盟軍的盟主,怒聲罵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屈膝苟活?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關東鼠輩,這裏隻有站著死的胡人才,沒有跪著生的涼州狗!”
說完,他就舉起長劍,一瘸一拐向同盟軍的諸侯發起了最後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