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心打擾這些勞累一整天的戰士們,就讓七色光圈罩在他們身上,強大的生命力快速消除身體的疲勞,使得營帳內鼾聲四起,隻留下水壺的響聲和木柴的劈啪燃燒聲。
張遼精神奕奕的跟在身旁,不斷為他講解每個營帳內戰士的功績。
“先生,這個屯的士兵有86人,14名士兵已經戰死,其中5人是在燕縣之戰中去世,9人在滎陽會戰中壯烈犧牲。”
“我們已經把骨灰裝入壇中,讓輔兵們帶回了上黨郡,他們的戰功折合成良田、糧食和錢財,已經讓徐晃太守協調處理。”
葉楓點點頭,心情還是有些黯然。
戰爭就像一個磨盤,吞噬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他卻不得不發動這場戰爭。
因為,普通人的上升空間早就被堵死,這些刀口舔血的戰士也隻能依靠戰功才會獲得出頭的機會。
這個時代的百姓更是悲哀的存在,他們不光要被豪強門閥盤剝,還要受到兵災、蟲災、水災、火災等威脅。
原本在洛陽居住的百姓更是遭受無妄之災,他們活得比其他地方的百姓更加優越,卻被董卓強製驅趕到長安。
若不是同盟軍進兵順利,趕走了董卓軍,這些人十人能有一人才會活著到達長安城。
葉楓想到這兒,就把話題轉移到了那些洛陽災民身上。
“文遠,我聽孟德兄說過,你帶人去函穀關察看了軍情,到達是什麼樣的情況?”
張遼頓了頓,把視線轉向了南麵的夜空,低聲呢喃的說道。
“先生,這些災民太慘了!”
“我帶著兩千鐵騎趕往穀縣縣城,發現那些人就禦寒的麻衣,一聲都不敢吭的躲在了道路兩旁的溝壑裏。”
“很多人都麵露菜色,瘦骨嶙峋,手裏沒有糧食,隻能扒樹皮吃草根。”
“還有一些人搭建起了臨時的竹木棚,十幾個人背靠背抱在一起取暖,成年人在最裏麵,婦女和小孩在中間,外麵全是老人。”
“外麵寒風凜冽,老人們沒有多少抵抗力,已經凍僵不省人事。”
“穀縣縣城裏的災民也不好過,董賊的涼州軍拆毀了城內一切建築,隻把一個空殼子留給災民們。”
“這些災民吃掉了能吃的一切活物,老鼠、昆蟲、草根、樹皮都被啃食幹淨。”
“城內的汙水沒人處理,屎尿遍地,我們被熏得隻能逃了出來。”
“最後,我們在函穀關外的山溝旁還發現了四五座難民營,裏麵住著都是官宦世家的人,董卓軍士兵時不時都會進入營內擄掠婦女,帶回關內享用。”
“我們突襲了其中的三座,帶回了六千多名官宦世家的流民,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蹤跡,函穀關內的守軍將剩下兩座難民營的流民都驅趕到關內,準備將他們都帶往長安城。”
“不過,我發現這些守軍的戰鬥意誌並不高,武器鎧甲也不像滎陽會戰中的董卓軍那麼精銳,我就認為他們隻是二三線的部隊,負責維持地方治安,沒有多少戰鬥力。”
葉楓聽後點點頭,召喚出了銀色長劍,就跟騎都尉張遼告別。
“很好,我大體了解了這些情況。”
“文遠,你先去休息吧!”
“我要去一趟古縣縣城和河南縣城,先去救治那些瀕臨死亡的洛陽災民,明天不見不散。”
說著,他就踏上了飛劍,徑直西南方向飛去。
張遼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用更加低沉的聲音說道。
“先生,明明您有實力滅掉這些人,拯救大漢子民於水火之間,卻為何對敵人一再放縱,難道您還有什麼顧忌不成?”
此時,葉楓聽不到他的內心獨白。
若是知道了這些懷疑,就會笑著進行解釋。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他不急著攻破函穀關,就是為了將那些敵人一網打盡,更是讓長安朝廷還心存僥幸,寄希望於其他關東世家出手,解決掉小皇帝劉辯。
穀縣縣城很快就到了。
葉楓站在飛劍上,距離地麵約100米的高度。
他打開空間背包,取出了一組哈曼音箱,對著那些災民不停喊道。
“大漢天子劉辯已經回歸,你們想要活命的,就要真心擁護天子劉辯,做他的子民。”
“明天清晨,天子親軍將在東北方的唐聚塢堡建立就救助站,你們可以前往唐聚塢堡喝上熱氣騰騰的黃米粥。”
“記住,隻有真心擁護天子劉辯,才能活過今晚。”
葉楓一邊循環播放這段音頻,一邊開著七種光環。
凡是流民聽到這段話後選擇了小皇帝劉辯的陣營,都是他的盟友單位,可以享受到七色光圈籠罩全身,憑著強大的生命力修複自身受傷的身體,恢複各種暗傷。
哪怕是瀕死之人,也會在他的不斷巡航下,身上籠罩七色光圈,重新變成了健康的年輕人。
就在今夜,接近六十萬名已經陷入絕望的洛陽百姓得到了他的救治。
肚內空空沒有草根樹皮的人可以安心睡覺,期待天子的救濟食物,有些聰明的人已經連夜出發,提早前往唐聚塢堡排隊。
那些身體被窮凶極惡的士兵砍傷的人,傷口不再膿腫發炎,開始結痂愈合,皮膚重新變得光滑白嫩,仿佛沒有受過任何劍傷似的。
有些老人從彌留中清醒過來,雖然饑餓難忍,感受著身體磅礴的生機和逐漸變強有力的臂膀,覺得這就是仙人在施法救治自己,不由起身向天空叩拜。
未來的史書用濃重的筆墨記錄了這件被稱為大奇跡日的事情,洛陽百姓更是為他建立了祠堂,四季香火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