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說明當初他交代林繪錦做的事情,林繪錦沒有做,或者有遺漏,至於這封書信是怎麼到南宮冽手上的,就不得而知了。
“王爺?”小不離又催促了一聲。
南宮軒這才凝神呼吸,神情在一夕間又恢複了坦然自若,一雙淩厲的丹鳳眼掃到小不離的臉上道:“不用看,這是本王寫給錦兒的情詩,但是這是在錦兒入府之後本王寫給錦兒的,三皇兄,你這樣誣陷臣弟有意思嗎?”
南宮冽聽了此話,卻是淡淡的在嘴角擒起一抹邪笑,滿是冷凝,伸手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本王的記性有些不大好,忽然想起來,這信封裏裝的不是情詩,而是情書!”
南宮軒好不容易恢複自然的臉色在瞬間就又變了顏色。
情詩一般是沒有落款時間的,可是情書卻是有的!
所以,這封書信到底是什麼時候寫的,隻要將那信封裏的那封情書拿出來看就好了。
話音一落,小不離便將手中的那封書信拆了開來,純淨明媚的眸光也不去看書信中的內容,而是直接翻到了第二頁落在了落款處,聲音沉沉緩緩的念道:“永和二十三年,三月初九!”
南宮軒和林繪錦成親的時候是永和二十四年,二月初八那可是一個好日子!
所有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前後的時間整整相差一年啊!
林繪錦那雙清妍流盼的眸光深幽而又叵測的落在南宮冽的身上。
原主的記憶告訴她,這是南宮軒第三次寫給她的情書,並且這還不是單單的一封情書那麼簡單,因為若是將情書每段末尾的字連起來,便是與她幽會的時間和地點。
可是這封書信她當時看過之後就燒掉了,為什麼南宮冽會有?
“王爺,你在看看這可是你的筆跡?”小不離念完之後,便將信紙攤開舉到了晉王的跟前。
熟悉的字跡和熟悉的內容映入在南宮冽的眸中時,讓他俊美的麵容瞬間就變了顏色,猶如五雷轟頂般,一雙丹鳳眼更是在霎時間放大,連帶著修長的身姿都變得僵硬起來。
這怎麼可能?
這封書信究竟是怎麼落入到南宮冽手上的?
而且看這樣子,南宮冽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和林繪錦的事情了!
“每段話末尾的最後一個字連接起來,便是你和錦兒相約的時間和地點,對吧?”南宮冽的聲音低沉極富有磁性,可是落入到眾人的耳中,卻是如同在鬼門關走上一遭般。
雖然這不關他們的事情,可是卻也讓他們感覺到一陣後怕。
就是一個傻子都知道,一個有婚約的女子收到其他男人的情書,看完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其燒毀掉。
然而這封情書不僅沒有被燒毀,反倒還落入到了邪王的手中,怕是林大小姐和晉王的事情,邪王是早就知曉了的。
可想而知,邪王對此事隱忍了多久,怕將晉王妃奪回來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第二步,第三步……
這哪裏是什麼吟詩大會啊,這簡直就是來讓他們見證兩個最有威望的親王之間的一場血風腥雨的!
而且一個不小心自己就能被卷入進去!
南宮軒的臉色難看之極,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收了又緊,緊了又放,始終都未說出一個字。
這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他的名字,就連時間和幽會的地點都有了,他想要抵賴是不可能的了。
“五弟,你怎麼不說話了?”南宮冽再次開口:“如若,五弟認為這封書信是本王捏造的話,正巧劉大人和宋大人都在這,不妨讓他們鑒定一番。免得日後本王落下一個誣陷五弟的罪名!”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皆是明白過來,邪王已經不單單的是想要報複晉王,更是想要晉王在眾人麵前顏麵盡失,連帶著毀了晉王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
本來晉王是太子強有力的人選,但是這件事一出,又怎麼能服眾呢?
戶部尚書在旁站著,不停的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整個麵容惶恐到極點!
誰知道邪王突然參加這吟詩大會,是這麼的別有居心!
怕是他頭頂的這頂烏紗帽是保不住了!
林繪錦垂眸,冷眼看著這一切,邪王這一招以退為進,幾乎是一步步的將晉王逼到了他自己給自己挖的坑中,讓他當場潰不成軍,毫無招架之力!
眾人皆知當初是林繪錦拋棄了邪王與晉王成親,卻不知兩人早已暗通曲柳一年之久!
這件事情一旦坐實了,晉王不僅名聲掃地,更是會背負不少罵名。
林繪錦真的懷疑眼前這個淡定從容,心思深沉,運籌帷幄的南宮冽真的是當初那個老實、敦厚的三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