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繪錦小姐是不是比她還要喜歡王爺!
這句話就如同一根針般深深的紮進雲辭的胸口,將他剛剛愈合的傷口再次挑開。
這世界上最大的傷痛就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吧!
風輕輕的吹在雲辭的耳邊,將他勾勒在耳邊的墨發吹散下來。
“我知道了……”沉默了許久雲辭才再次開口,淡雅如霧的雙眸中是一片海的壯闊:“我會娶她的!”
這聲音很輕,很淡,就如果剛剛吹過他耳邊的風一般。
一晃眼便不見了,可是那陣風確實來過。
那五個字看似是那麼的簡單,但是卻沒人知道這五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終究還是向這個世界妥協了,成為了那個他最不想成為的人。
他不娶她也會娶別人,但是唯獨娶不到他想要的人,所以他娶誰都一樣。
不離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向雲辭,似是很意外雲辭竟然會爽快的答應。
“南音小姐聽到這句話,一定十分的高興。”不離回答道。
雲辭卻是沒有在說話,而是掀起裙袍朝軍營附近的一處小溪走去。
“王爺,如果你想要沐浴的話,那奴才……”不離見這樣連忙在雲辭身後說道。
雲辭的身影卻在這時一下停住了,轉過身看著不離啟口道:“原來你也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離想了想,繼而便立刻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是雲辭獲得重生的日子,也是南宮冽的忌日。
說完雲辭便轉身離去,那挺拔、俊雅的身姿在夜色中顯得是那麼的悲傷和孤寂。
不離想要跟上去,但是卻還是止住了腳步。
或許他更願意單獨的待一會兒,與南宮冽說會兒話。
潺潺的溪水聲在耳邊靜靜的流淌,皎潔的月光傾瀉在溪水中,猶如在溪水上罩上了一層銀光。
他剛認識南宮冽的時候,每晚南宮冽就特別喜歡到小溪邊,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問他是不是喜歡月亮,南宮冽說他不喜歡。
他每晚來小溪邊看月亮,隻是聽人說月亮可以將一個人的相思之情傳達給另外一個人。
所以他不是在看月亮,而是在想念一個人。也希望那個人知道他在想她。
然而他回到京城後,發現林繪錦是不喜歡看月亮的,所有月亮無法幫他傳達他的相思之情。
而林繪錦也不會知道有一個人一直都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想他。
“對不起,答應你的事情,我沒辦法幫你完成了。”雲辭盤腿坐在礁石上,手中捏著一杯酒杯,而另外一隻酒杯則注滿了酒放在地上。
“因為我馬上就要回朝旭國了,不能在用你的身份留在祈天國了。”雲辭看著擺在地上的那隻酒杯緩緩啟口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名留青史,讓所有人都記得今天是你的忌日。不會在像今日這般,讓你過得如此的孤單,冷清。”
雲辭說完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眸色中迅速的閃過一抹決絕,隨即便從懷中拿出了那枚圓錠子。
在月光下,那枚圓錠子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一般,微微的閃耀著光芒。
隨後雲辭便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挖開了礁石下麵的泥土,隨後將這枚圓錠子用一塊兒布包裹著,埋入了土壤中。
“這是她的東西,我覺得我留在身邊不合適。但是你應該很在意,所以我先將這東西留在這,等到明年的今天,我在將這枚圓錠子與你一塊兒葬入皇陵當中。”雲辭將圓錠子子掩埋好之後,便拿起地上的酒杯,將裏麵的酒倒在了土壤中。
月色是那麼的美卻又是那麼的寂寥,傾瀉在雲辭的身上時便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卻又帶著幾分冷意。
雲辭又與南宮冽喝了幾杯酒,說了一些話之後,剛準備離開,便聽到周圍傳來了一些動靜。
像是女子墊著腳踩在石塊上發出的聲響。
雲辭循聲望去,便看到草叢中走出一身姿綽約的女子,一隻手拿著火折子,一隻手拎著一個木桶,來到溪水旁打水。
這柔楺輕曼的身姿,他看得好似有些熟悉。
但是那個念頭卻隻是在腦中一閃而過,怎麼可能是她?
然而這軍營中怎麼會有女人?他沒聽說有將領是帶了家眷來的。
那她又是從哪裏來的。
雲辭從樹下走出來,便見那女子蹲在地上,用瓢舀水裝入身旁的木桶中。
在舀水的同時,這女子還抬起頭警惕著四周,似是像是怕被人發現她一般。
雲辭就這樣站在女子的身後,雙眼微眯的看著眼前蹲在石塊上的女子,月色朦朧下,她的背影真的和她很像,是每一處,每一個西街,甚至是動作都很像。
當女子裝了大半桶水,剛一轉身便冷不丁的看到身後突然站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臉的人,當即就嚇得她大叫起來,臉上滿是驚恐和慌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