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空無一人,燈倒是明晃晃地開著。
陸喬心裏有點發毛,多少鬼故事都發生在深夜的洗手間呀!
為了壯膽,她大聲唱歌:“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這麼正義凜然,威武雄壯的歌曲,一定能鎮住那些看不見的阿飄吧!
她大聲地唱!
唱完還用假聲鼓勵自己:“陸喬你的歌聲好優美喲!宇宙天後的頭銜非你莫屬!”
隔壁衛生間,厲柏言將陸喬的鬼哭狼嚎聽得清清楚楚。
聽見那句“陸喬你的歌聲好優美喲”,他實在沒忍住,輕輕地嗤笑了一下。
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不知所謂!
原來這野丫頭叫陸喬。這麼正常的名字,實在不適合她。
厲柏言方便完,整理好衣服洗完手,朝外走去。
陸喬剛洗完手出來,一看到厲柏言從對麵走過來,臉唰的紅了。
要命啊!暴發戶怎麼也在裏麵!剛才她雄壯的歌聲,豈不是都被他聽到了?她是為了壯膽,才刻意唱得那麼誇張的呀!
雖然她真的很討厭他,但她還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
看到陸喬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厲柏言愣了一下。
這個粗魯野蠻、虛偽可笑的女人竟然還會臉紅?
她臉紅的樣子,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絲純真……看上去沒那麼討厭了。
不過也隻是不那麼討厭而已。厲柏言冷冷移開視線,麵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壓根沒有要跟陸喬打招呼的意思。
陸喬也沒心思計較他的傲慢。撒丫子就往外走。她得走快點,不然趕不上末班車,又要多花幾十元的打車費了!
下了電梯,一出公司大樓,陸喬差點沒哭了。
外麵下起了大雨!真正的大雨!瓢潑大雨!
她要怎麼回去?!
晚上出租車不能進園區大門,即使叫車,她也得走到園區門口才行啊!大姨媽來了,她總不能淋雨跑那麼遠吧!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陸喬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是回辦公室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誰的備用傘。
陸喬鬱悶地回到28樓,到處掃視了一圈,壓根沒看到任何傘的影子!
厲柏言辦公室還亮著燈。陸喬想來想去,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形勢比人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陸喬等啊等啊,終於等到戴敏關了燈,走出了辦公室。她偷偷瞟一眼手機,唉,已經快十點半了!打車都打不起了!
厲柏言走出辦公室,很意外地看到陸喬竟然還沒走。
陸喬也扭頭看他,一臉的驚訝:“哎呀,厲總,您也準備下班呀?真巧!”
厲柏言搞不清她葫蘆裏裝的什麼藥,也懶得研究,淡淡點了個頭,算是回應。
陸喬利索地拿起包,小跑著追上厲柏言:“嘿嘿,我去幫您按電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厲柏言瞟她一眼,眼神很冷。
陸喬哪裏顧得上研究厲柏言的眼神,她很狗腿地幫厲柏言拉開玻璃門,又幫他按住電梯。
進了電梯,陸喬開始誇他:“厲總,您可真敬業呀,這麼晚還在加班,有您這樣的領導,真是中盛之福呀!”
厲柏言麵無表情地看著電梯門,沒搭理她。
被人這樣漠視,陸喬有點演不下去了。但沒有辦法,有求於人,就隻能說幾句軟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