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柏言何等傲慢的性子,陸喬不給好臉色,他當然不會紆尊降貴去討好她。
看到沈焱笑眯眯地拉著陸喬說東道西,厲柏言氣悶地走到外麵露台上,想吹吹冷風,讓自己冷靜冷靜。
厲柏言剛站了一會兒,孫正曦過來了。
她穿著件大紅的裙子,也不怕冷,外麵連外套都沒有披,直接出來了。
“柏言,怎麼一個人在外麵?”孫正曦軟語輕言:“外套也沒穿,不冷麼?”
厲柏言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本以為厲柏言好歹會說一句:“你不也沒穿外套嗎?”
結果厲柏言壓根就沒往她身上看,看了她一眼又扭頭朝陽台外麵看。
陽台外麵是大片的草坪,冬天的草坪已經枯黃了,隻有湖水還盈盈蕩漾著。沿著湖邊,有一條長長的木棧道,木棧道上站著一個男人,獨自一人在抽煙。
孫正曦又找話題:“咦,那個人好眼熟,好像是霍東辰啊。他跟沈焱也認識?”
厲柏言這才注意到湖邊的霍東辰,淡淡道:“霍敬梓和沈教授有點交情,霍東辰過來送點禮,應應景罷了。”
厲柏言回答了孫正曦,孫正曦很開心。
厲柏言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雙臂撐在露台的欄杆上,盯著遠方的湖麵發呆。一點要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孫正曦有心陪他多逗留一會兒,可她沒穿外套,有點受不住寒氣的侵襲了。
“柏言,你穿的太薄了,咱們進去吧。一會兒別凍感冒了。”她溫柔地勸厲柏言,伸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厲柏言皺了皺眉。
孫正曦隻穿了露肩長裙,在外麵站著想必很冷。可她不說自己冷,卻說他厲柏言冷。
也許孫正曦真的樣樣好,但就憑這一點偽善,厲柏言就一百個看不順眼。
“你自己冷就直說。想回去就回去。何必裝模作樣?”厲柏言淡淡回道。
若是往日,他會給孫正曦一點麵子,畢竟男人的風度他還是有的。
可是今天,他真的沒心情。
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換了誰心情都不會多好。
厲柏言的話讓孫正曦的笑容一下子冷掉了。
厲柏言不接受她,她知道。
但他也隻是冷落她而已,從來沒對她說過重話。她萬萬沒想到,從厲柏言的嘴裏,會說出這麼粗魯沒禮貌的話來。
孫正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灰心,她從來沒有這麼灰心過。
有眼淚緩緩從眼底滲出來。孫正曦臉上卻還是維持著微笑:“柏言,你心情不好,我就不打擾你了。那我先進去了。”
她抿抿嘴,優雅地轉身,步子很穩。
厲柏言盯著她的背影,心中鬱悶得很。
他剛才那句話的確有些刻薄,如果是陸喬,早就跟他吵起來了,可孫正曦不,孫正曦從來不跟他吵,她從來都優雅懂事,做什麼事都那麼得體。
可經曆過陸喬的任性和矯情,厲柏言才知道,他更喜歡陸喬這種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坦誠和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