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微微點頭,候羊卻是有些不解。
“何師兄,我聽聞練氣十層,十年內修滿的話,就有機會築基嗎?為什麼宗門把時間規定在十二年內?多花些時間在練氣之上不是更能汾實基礎,對道基有利嗎?”
“師弟所言極是,不過那是對小山小派、資質平庸之人所說的罷了。雲海宗內所收弟子,皆是資質滿溢之輩。對這些弟子來說,其汲取天地靈氣速度超乎常人,練氣層的關卡形同虛設。況且宗門內的靈氣濃度本就尋常宗門可比。因此會要求弟子早早完成這步,不得多浪費時間精力。”
候羊點頭稱是,乍來霞光城內,他就感受到了一股似乎要把他包裹住的厚重感,想來即是所謂靈氣濃度。
何星寒繼續說道:“師兄不才,十歲開始修行,十四歲練氣八層。現年十七,預計一年內即可嚐試第一次築基。師門特意讓我來到雲海宗做交換弟子,即是為了築基大事。”
候羊心中一驚,想不到何星寒年紀不大,修為已經甩了他親舅舅十幾條街,下意識地問道:“星寒師兄,你的靈根是...”
羽墨靜靜地在一旁吹著茶壺中的熱氣,聽聞此言,動作一滯。
何星寒似乎是沒想到候羊會問出此言,不過倒是落落大方道:“區區二係靈根,不足掛齒。”
羽墨神情微微一鬆,對候羊道:“在修行界,指著人家問靈根之事相當於問一戶人家月入幾何,不甚妥當。”
候羊見狀,連忙道歉。甚至也要將自己的靈根如何告知何星寒。何星寒哭笑不得,隻是說了幾句不打緊,同是門內之人知根知底再正常不過,不過確是叮囑候羊日後遊曆天下時,切記不可魯莽提及此事,也算將此事翻了過去。
正在此時,九鮮樓的菜品一一呈上,幾人早已有些饑餓,邊吃邊聊起來。
...
出了那九鮮樓,霞光城已經徹底入夜。此刻外麵半邊天已經是星光點點,城內好不熱鬧,甚至有那閑人聚在一起放起了孔明燈。城內雖然禁飛,這種小玩意兒倒是不太管束。
“逢時過節,城內還會設有煙花大賞。屆時,四海八方的特製煙火都會運入城內,那時候漫天花雨才叫一個好看。”羽墨笑道。
“二位師弟,我們先行回府吧。不日後,還得做那拜入宗門的儀式呢。”
“好。”“嗯。”二人應道。
“不過師兄,你已經拜入過滄州踏星宗,還得再拜一次雲海宗嗎?”候羊疑惑道。
“到時候雲海宗門自有安排,我等聽命就是。”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已經走近了琉璃高牆,出示完玉符後,在侍衛的帶領下,幾人順利返回府邸。
...
夜已經很深,候羊輾轉反側,還是沒能入睡。
他眼中的淚水止不住流淌下來,染濕了床單。他想著大寶小茜,想著父母和舅舅候方正,一時間思緒有些亂。
一點一滴的回想何星寒先前所說的話,候羊手中微微握緊。還未踏上這條路,半大的他已知曉了門內修行不是件易事。
路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