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入其內,隻見一個服裝樸素,模樣清秀,盤著發髻的中年女子正在不遠處的石桌上搗藥。
見到候羊拎著的大蘿卜,略微吃驚道:“白首羅服?”
“白醫師,這羅服是翠兒他們從山上采摘的。”候羊恭敬道。
眼前這位白醫師就是這處醫館的主人,當初救下候羊這來曆不明之人,她擔了不少責任,因此候羊對其很是敬重。
“倒是個罕見的煉丹材料,先放在後院內鎮起來吧。此物乃是黃階的藥草,我們暫且用不到,日後賣予乙木宗交個善就行。”白醫師吩咐道。
“是。”翠兒一行學徒領命,提起此物離去。
白醫師見幾人走遠,對候羊輕聲道:“小仙修為可回複了?”
“雖然離巔峰還差些,但應不遠了。待再在這裏幫忙一些時日,屆時即可回宗門複命。”候羊答道,不過他此番並未暴露自己乃是雲海宗人的身份,隻是自稱來自遙遠門派,有宗門任務在身。
“如此甚好。”
二人短暫交流後,候羊自行退下,回到了暫時居住的小屋。
自那日以後,他左思右想,隻覺得修行界太過凶險。
自己之所以會被虛逸盯上,一來是在羅音宗暴露得太多,自己雲海宗身份、劍修手段人盡皆知。
二來是低估了人心險惡,隻覺在宗門內修行的太久,入世未深。僅僅想到雲海宗的身份能帶來很多便利,但未曾想也有人覬覦,飽懷惡意!
他痛定思痛,下定決心日後在此界行事時,首先不能一上來就透露家底,定要想辦法先旁敲側擊,徐徐圖之。
固然直接找上當地宗門很是方便,但此界距東離畢竟山高水遠,但凡有築基及以上修士盯上他,那時就算有符寶估計也難以逃脫。
“可惜先前沒能擊殺黑金蟾,不然取下毒丹,有所斬獲就好了。”候羊有些惋惜,黑金蟾很少見,其毒丹少說也能賣出三四枚下品靈石的價格。
眼下候羊當真是一窮二白,流光被毀,讓他遭受了重大損失。
他把儲物袋所剩不多雜物一一列出,居然渾身家當隻有一枚孤零零的下品靈石以及一些不太值錢的異獸肢體,手中唯一完好的法器,還是那羅恒給與的戊土旗。
不過此旗當真如羅恒師兄所說,好用至極!也不枉自己預支了將近十枚靈石買來,候羊不由想到。可眼下星隕還未找到,飛劍卻被毀了,這叫自己回去怎麼麵對元師他們。看來當前最緊要之事卻不是那星隕了,而是想辦法湊齊資源,將流光修複完好再踏上行程!
候羊有所決斷,暫且先將煩惱暫時掃到身後。
他取出玄黃經繼續參悟,此番與虛逸鬥法後,這些時日他不論是對劍訣還是對玄黃道經都有了新的體悟。
“緣起緣滅...生死一線...道始道終...何以參解...”
熟悉的暖流又在候羊體內出現。
小屋內,候羊漸漸沉浸在修行之中。
夜深了...